畢竟這樣產生的效果是要比直接在父皇麵前參他一本帶來的威力要大的。
“二皇子可是想到了什麼其他的事情了麼?”
看著韓澤遠的臉上現出了曖昧不明的意思來,狄文山連忙問道。
他且稍微地轉了眼神,說道:“今天將柳若茗送出了皇宮之後,你可有再關注過伯安侯府內的消息?”
狄文山微微地想了片刻,搖頭道,“並沒有。”
韓澤遠稍微轉變了說話的態度,說道:“你且派了一個密探去,讓他好好地打聽一番關於柳若茗的消息。”
狄文山心裏怎麼能不明白呢,若是按照平日裏韓澤遠待人的心思,他們之間的合作基本上到將柳若茗送出皇宮之後就算是完了,之後就是一碼歸一碼,韓澤遠並不會有更多的關注。
可是今天的情況又與從前不同一些,焉知不是因為韓澤遠動了什麼心思?
“怎麼,還不去?”
韓澤遠的唇齒微微地動了片刻,而後才淡然地說道:“是,二皇子。”
這麼說著,狄文山才慢慢地退了出去,整個空間瞬間就變得安靜了下來,韓澤遠且感受著自己手指尖上的微涼在慢慢地消散開來,前所未有的孤獨又一次裹住了他的身體。
其實在這個時候,唯一能給自己安慰的人就是弟弟了吧。
這麼想著,已經慢慢地來到了韓澤淩的身邊,那裏有一碗已經晾涼的藥,是柳若茗在走之前特地囑咐了,需要喝下去的。
他看著沉睡中的韓澤淩,心裏頭泛起了悵然來,若是按照柳若茗的額意思,要徹底讓韓澤淩的病萬無一失,最好的方法就是能馬上找到那一條毒蛇,將那白花蛇的身體給破開來,再找了正午時候,將蛇血灌入到韓澤淩的身體裏。
且時間期限很短,這有一點的可能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韓澤遠的腦海中突然就閃現出來了雲想的名字來,他也想著好些天沒有看到雲想的身影了,就尋思著,這樣的事情若是要問她應該是最好的。
這麼想著,已經沉沉地從自己的手指尖打出了一個響指來。
從韓澤遠這裏打出來的響指,與雲想之間有特殊的連接方式,過不了多長時間,雲想就可以聽到,當然了,她什麼時候能夠領命而後跪拜在自己的麵前,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而此時的雲想,正在這座都城的宮牆外來回地走著。
按照韓澤英的說法,今天對於柳若茗或者韓澤遠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一天,可是這一次任務的執行,韓澤遠卻從來沒有想著要怎麼和自己商量,這已經是在公開對自己產生懷疑了,她向來心思細膩,這一會兒更是在想著怎麼樣才能讓韓澤遠對自己重新有了信任感。
耳邊突然之間就傳來了韓澤遠的響指聲,她稍微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並沒有聽錯,雲想有一項了不起的本事,就是懂得怎麼根據聲音準確無誤地辨明此人所在的具體的方位。
而對於韓澤遠的行蹤,雲想總是一手掌握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雲想已經站在了未央宮的屋簷上,她且用一雙沉著冷靜的眼神打量著這個世界,其實對於她來說,已經不知道那哪裏才是自己的家鄉了,本來還以為有韓澤英的地方就有她的家,如今看來,自己終究是太過於天真幼稚的。
根本的原因就在於,韓澤英的心裏除了宋國的江山社稷,除此之外就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她雲想又算的上什麼呢?
“你來了。”
在未央宮陰暗的宮殿中,韓澤遠的身影背對著雲想,雲想一時之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韓澤遠此刻的語氣中竟沒有之前的穩重了,好像是摻雜了什麼難以言說的挫折感。
“主人。”
雲想稍微地收斂了自己神色中的疑惑,慢慢地跪拜了下去。
韓澤遠微微頷首,轉過身來,緩慢地說道:“這次找你起來,是為了一件事。”
他的聲音中帶著毋庸置疑的口吻,雲想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是韓澤遠要讓自己去死,她也是要義無反顧地去的,這是身為下屬的人所該有的覺悟,當然,這也是她作為一名死士所該有的覺悟。
“主人,請說。”
雲想緩緩地站了起來,手指在不自覺地相互就糾纏著,韓澤遠微微思索了片刻,且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整個人好像都很緊張一般,是不是許久沒有接任務了,反而忘了自己的本體任務是什麼了?”
說著,韓澤遠那一雙鷹一般的眼睛已經落在了雲想的肩膀上,從他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雲想的肩頭在不停地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