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著,眼神中早就是存了渴望,他現在隻想著怎麼飛速地來到柳若茗的身邊,從前倒是他粗心大意了,沒有發現原來自己錯失了這麼好的一個靠山。
“嗯,好,關於姐姐的事情,你的考慮是對的,如今她與以往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我們暫且也要按兵不動,否則到時候鬧起來,可不是好玩的。”
那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眸中倒是浮現出了許多的懂事來。
兩人各自地假言假語了一般,就各自地離開了,柳玉珠隻從自己的唇齒之間噴薄而出了淡然的笑意來,有的時候若是能夠摸清了一個人的秉性,其實就能輕而易舉地讓他幫自己做事情。
夏俊青這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得人,從之前的情況中就已經完全地洞悉了,最晚到了後天,夏俊青肯定是會屁顛屁顛地去找了柳若茗的。
而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可不就是靜觀其變了麼?
這麼想著,柳玉珠已經一頭紮進了茫茫的夜色中,完全地看不見了。
且說柳若茗這裏,與韓澤遠分開了之後,她也覺得完全睡不著了,正好在清茗院的後方有一處的廊架,平日裏沒事的時候,柳若茗會自己來這個地方轉悠轉悠的,正好丫鬟們一個個的也都是睡下了,柳若茗索性就自己批了件衣服去了。
晚間的藤蔓下,是讓人覺得孤寒的涼意,柳若茗的腳上分明是穿著鞋的,可是還是還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有涼意在不斷地通過腳心傳遞上來。
她且將自己的眉頭微微地蹙緊了,突然,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遠處的藤蔓下似是有一個人。
腦海中迅速地蒸騰起了許多可怕的畫麵來,她原本是個無神論者的,可是自從自己有了起死回生且穿越到了另一個完全陌生的朝代來之後的遭遇,柳若茗自己已經是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她稍微地停住了腳,另一邊,已經是在不斷地尋找退路了。
可是那藤蔓下的人並沒有想就此停住了自己的步伐,他且慢慢地朝著柳若茗的方向走過來,嘴唇裏還不斷地發著輕微的叫喚聲:“若茗,是我啊,若茗。”
聲音倒是很熟悉,且搭配上了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猥瑣氣質,柳若茗已經大概能猜測出這個男人是什麼了。
恐怕是她那個恨到了極點的表哥了吧,這麼想著,柳若茗的心裏頭好歹也能放鬆了一些,她且稍微地停住了腳步,淡淡地問道:“怎麼,這大半夜的,你是什麼人,敢私闖我的清茗院?”
這麼說著,腦袋中已經想出了許多的方案要將他好好地戲弄一番了。
且說夏俊青這邊,心裏頭原本就是藏了忐忑的,所以剛開始隻敢在廊架下麵靜默地站著,原本是想著要怎麼才能與柳若茗見麵的,沒有想到,柳若茗竟然真的出現了。
他這才慢慢地靠近了柳若茗去,想要好好地與柳若茗說一說自己的心裏話。
要怎麼來形容柳若茗這個時候心裏頭的惡心呢?
到了這個地方,她最憎恨的反而不是對她永遠都不聞不問的父親,也不是永遠都不可一世的韓澤遠,反而是麵前這個阿諛奉承趨炎附勢的夏俊青。
可是柳若茗知道,若是真的就這麼放過了他,太草率了,可是若是直接用棍棒將他給趕跑,又實在不能解心頭之恨。
這麼想著,就稍微地緩和了自己的語氣,隻沉沉地說道:“如今你可不是糊塗了?這樣的地方你也敢來?不怕我告訴了父親,讓他治你的罪嗎?”
夏俊青一直在和自己賭,賭柳若茗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如今看到柳若茗的語氣也有了很大的緩和,他才淡淡地說道:“妹妹,你怎麼這麼狠心呢,我們從前在一起學習琴棋書畫的友情,你是忘記了麼?”
死渣男,我什麼時候與你有過琴棋書畫的友情了?
柳若茗這麼想著,仍是將就著忍住了自己不斷要噴薄而出的怒火了,她的神色有些冷冷的,才緩慢地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可不知道我與你還有什麼友情可說的。”
空間中不斷恍然而過的沉默,讓兩人都變得十分的清冷,柳若茗稍微地撥動了指甲,突然想到,這個渣男大半夜的在這裏遊蕩,恐怕也不是來找自己這麼簡單吧。
她的眼神微微地抬起,而後落在了夏俊青那充滿尖酸的眼眸上,她意味深長地問道:“你這大半夜地出現在這裏,難道真的是在找我麼?”
夏俊青的一時之間有些蔫了,他稍微地思索了片刻,說道:“妹妹,你也應該明白我的苦衷,我這幾天實在是不方便來看你啊。”
柳若茗微微地頷首,夏俊青如今雖然不算是被禁止入了伯安侯府,但是自從上一次對花姨娘的事情胡攪蠻纏,再加上老祖宗原本就很不喜歡夏俊青的人品,所以這些天來,少有人找他來到府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