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哪裏不對(2 / 2)

聲音中的清冷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柳玉珠原本也想不到柳若茗有這麼大的反應,畢竟從前在柳若茗的麵前提起她和韓澤遠那曖昧不明的關係的時候,也沒見她是多麼地憤憤不平,如今且看著,心裏就更加佐證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了。

她微微地將手指頭翹起,將手邊的苦蕎茶給端了起來,且說道:姐姐,你何必這麼生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些糊塗人說的事情,你何必要往心裏去呢?隻是你剛才這樣的反應,妹妹我倒是要多想一層了。”

這麼說著,就慢慢地品嚐了我一口苦蕎茶的味道,那味道裏自然帶著苦澀,但是隻要能將柳若茗的尊嚴盡數地摧毀了去,對於柳玉珠來說,多苦澀的茶都是甜的。

柳若茗的頭發上慢慢地滲出了細碎的汗珠來,她的眼神中慢慢地生發出了恨意,隻是這一次,未必是在憎恨柳玉珠的,而是在想著之前韓澤遠對自己的這般無情,這種被背叛的感覺一旦是有了,就會永遠都揮之不去。

“你要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我與你之間,總是有預約不過去的鴻溝的,柳玉珠,你自己知道,又何必在我的麵前說這些不知所謂的話來?”

柳玉珠從來也不是一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人,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柳若茗露出不爽快的神色來,心裏頭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過去了?

她緩緩地將手中的杯盞下的,淡淡地說道:“不是啊,我想來這裏不過是為了提醒姐姐你,很多時候,人是要記得自己打開了位置的,若是一心一意隻想著要怎麼攀龍附鳳,改變自己的了命運,說不定還要被比人嘲笑呢。”

柳玉珠的話當真是振聾發聵了,柳若茗的拳頭慢慢地攥緊,其實她也很明白,自己之所以這麼憎恨柳玉珠的話,難道不是因為她說的有一部分已經是完全地入了自己的內心了麼?

難道說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沒有那麼一刻,覺得如果一定要嫁一個人的話,這個人是韓澤遠也未必不好麼?

難道說,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要更接近韓澤遠一步麼?

這些隱藏在潛意識中細碎想念,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自己的心裏頭有了別的初心?

隻是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柳若茗關於韓澤遠所有的幻想都已經人安全地破滅了,她曾經不止一次地告訴自己,一旦知道這一切都是夢境了之後,就要知道怎麼收手,可是為什麼樹欲靜而風不止?

分明是要好好地找一個角落來掩藏自己的心痛,柳玉珠卻不給她留任何的退路呢?

這麼想著,柳若茗將所有的憤怒都轉移到了柳玉珠的身上,她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之後,才說道:“妹妹,最近花姨娘的身體好了沒有?”

花雨的身體終究是在柳若茗的調理下好了許多,因為柳若茗的藥鋪也算是開了,之前柳若茗承諾要用三百兩黃金來治療花雨的病症,如今也算是得償所願,所以這段時間花雨倒是更願意到伯安侯的麵前去增加自己的存在感,柳若茗在這個時候提到柳玉珠的母親,自然是要用這件事情來做她握在手裏頭的籌碼了。

柳玉珠是多麼乖覺的人,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了,她稍微地沉思了片刻,才說道:“母親的身子自然是好了很多,這還不是因為我願意為自己的母親花這錢麼?”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柳玉珠的眼神中明顯是露出了許多不自信的樣子來,她稍微地思索了片刻,且慢慢地將自己的目光投射到了柳若茗的身上,似乎是為了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麼樣的回應。

柳若茗倒是呈現出了無所謂的樣子來,她慢慢地垂下了自己的眼角,且從字裏行間中流露出一些的優越感,她的手指慢慢地敲擊著椅子,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妹妹,你有錢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也不能夠被忘了我牽線搭橋的一片癡心啊。”

說著,眼神中就慢慢地生發出了一點的深沉來,分明就是在和柳玉珠邀寵的意思了。

柳玉珠嘴角微微地顫抖著,然後問道:“這世界原本就是用金錢和利益構建起來的,難道說姐姐會因為自己一些隱藏的想法,而做一些與自己本分想違背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