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這一切,都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籠子,將整個空氣中的陰冷都給吸走了,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自己是最不能行差踏錯的,隻要說有一點的不謹慎,就會被麵前的這隻老狐狸給完全看出破綻來。
韓澤遠稍微思索了片刻,才說道:“三弟,你是不知道,其實我始終懷疑四弟的身份。”
韓澤遠這麼說著,眼神已經慢慢地翻到韓澤軒的身上,他知道,從一開始,韓澤軒就不可能完全相信韓澤英的身份的,且這一次韓澤軒之所以會上杆子地來到他的身邊,所為的,也不過是要試探罷了。
在這中間,韓澤英到底是做了多少的動作在裏麵,韓澤遠都是不知道的,不如現在就先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到了周既然的身上去,好歹也能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如此想著,眼神中就慢慢地積攢了神秘的光亮:“其實我始終都覺得,這個四弟絕不是我們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韓澤軒的心裏頭狠狠地一沉,雖然他知道,這很有可能是韓澤遠勾出自己話題的一個策略,但是從長遠上來看,如果能從韓澤遠的嘴巴裏聽到關於韓澤英其他的可能性,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再說了,現在在這個人的麵前,怎麼可能輕易地顯示出他的悲喜來,說到底了,還不是要讓韓澤遠對自己完全地放下心防?
這思索著,就就緩緩地收斂起了自己那稍微帶著敵對的表情,緩緩地問道:“三哥的這話大有深意,我倒是有些聽不懂了。”
韓澤軒的眼神斷然是不會騙人的,雖然有一些欲蓋彌彰的意思在,但是歸根結底地說來,還是因為存了疑惑,他與韓澤英的關係從來就不是穩固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的麵前將罪責都推到了韓澤英的身上。
這麼想著,就微微地說道:“其實我今天說的這話,也不過是代表我個人的看法,是不是的,還是要你自己去判斷才好了。”
說著,便是慢慢地端起了在自己手邊的杯盞,那茶杯裏散發出來的香味,在整個房間中不斷地縈繞著,倒是有一點飄飄欲仙的意思在裏麵了。
“跟我,二哥還有什麼好隱藏的,韓澤英縱然是父皇的四子,但是隻要稍微地想一想,就可以看出他的生存狀態與我們完全不同,更不用說整個人的價值觀了。”
韓澤軒這麼說的時候,眼神中已經慢慢地現出了冷意來,這樣的鄙夷和看不上,斷然不是虛偽做作出來的。
韓澤遠的眉目之間微微地下垂,其實從一開始,能夠對整個皇宮中的局勢直至室外,也是一種很了不起的本事了,至少到了韓澤遠的這個位置,才能完全站在一個絕佳的高度上來打量所有的人,這種優越感是前所未有的。
“有弟弟的這句話,那我也不怕了,實際上,我始終覺得韓澤英與從前那個卑微到了極點的人,已經完全不一樣了,你難道就沒有懷疑過他其它的身份嗎?”
韓澤遠說著,眼神已經淩厲地轉換到了韓澤軒那曖昧不明的眼光上了,韓澤軒想了片刻,實際上,他從來就不會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人,所為的,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二哥,你說的這個身份,是不是跟宋國是有關係的?”
韓澤軒似乎從一開始就心領神會了,實際上,從一開始,他們始終在尋找的那個人,就是傳說的北燕王子,而韓澤英,也確實從一開始就露出了與往常不同的狀態來,韓澤軒若說沒有真真正正地懷疑他,也是不可能的。
韓澤遠的眼神突然之間就變得曖昧不明了起來,他帶著淡淡的戲謔著說道:“若不是與宋國有關係,何必要讓我也生出了心思來想?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從來都不願意與朝廷上的事情有所沾染,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那就說明,已經要對我們的國家傷筋動骨了。”
韓澤遠邏輯清晰地說著這些事情,他的一言一行中始終都塑造出了對這個國家的熱愛來,可是這樣矯揉造作的樣子,從一開始就得不到韓澤軒的認同感。
整個國家都是個人-權力的機器,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的,更不用說是韓澤遠這樣從小就受盡屈辱的人了,正是因為韓澤軒堅信韓澤軒不是這樣的人吧,所以他才會始終對韓澤遠都存了戒心。
“二哥自然是高風亮節的,如此,就請二哥將自己所懷疑的種種與我說明了吧。”
韓澤軒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清冷的光來,他眼角的餘光慢慢地掃到了躺在床上的韓澤淩身上,那個大傻子到現在還是躺著的呢,自己可千萬不能忘記了自己的使命。
“你沒有發現,兩次在在天水坊中,都有一個人是在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