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這個知識點不應該放在這本啟蒙教材裏,它對於剛啟蒙的人來說太深了,對於這些人來說,能夠熟練的使用加減乘除四則運算就已經很難得了!”張縱再次阻止了呂川道。
呂川本來就是請張縱提意見的,所以他聽後也立刻將書上的一個知識點劃掉,隨後又與張縱討論起下一個知識點。
張縱已經接受了算學學士的官職,平時也不用再上課,隻需要偶爾指點一下李旦和薛紹在算學上的學習就行了,相比懶散的張縱,呂川卻是個閑不住的,現在他打算編寫一本符號運算的啟蒙教材,日後上書朝廷可以推廣到全國應用,從而讓更多的人掌握算學這門技能。
這段時間張縱也和呂川交流了許多算學方麵的問題,這讓他對現在算學的情況也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其實大唐這個時代的算學已經十分發達了,比如在算經十書中,已經出現了分子、分母、開平方、開立方、正、負、方程這些數學名詞,一直沿用到後世。
不過算學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兩極分化十分嚴重,頂層的算學家對算學的研究十分精深,許多張縱都一頭霧水的難題,他們也能解決,可以說他們在算學深度的研究遠超張縱的水平。
但是另一方麵,底層百姓對算學卻所知不多,算學與儒學不同,算學是一門實用的科學,關係到民生的方方麵麵,但是對於大唐絕大部分人來說,他們根本連賬都不會算。
牙人之所以那麼普遍,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普通人需要靠牙人幫他們計算交易,否則他們被人家坑了可能都不知道,當然牙人也並不完全可靠,如果遇到一個人品差的,可能吃完上家吃下家,兩頭都被他占便宜,這也是牙人的名聲那麼差的原因。
普通人之所以不懂最簡單的算數,最主要的原因在於教育,另外就是算學本身的問題,因為以前想要學算學,至少你得識字,可是在大唐的教育條件下,識字對於普通人是件十分奢侈的事。
不過現在倒是有了解決的辦法,張縱提出的符號運算,將十個數字替換為簡單易學的阿拉伯數字,加減乘除也用符號來代替,不能說徹底的脫離文字吧,但一般簡單的運算幾乎用不著文字,隻要學會了這有限的幾個符號,就能應付日常生活中大部分的運算。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呂川才想編寫一本算學啟蒙教材,讓更多的人能夠學會日常的運算,對於他這麼一個地位尊崇的學士來說,心中還能常懷著百姓,這點張縱也十分佩服,所以才會答應幫他一起編寫。
呂川早在之前就已經寫出一個框架,張縱現在隻需要給他把把關,刪減一些不必要的內容,張縱也盡量將這些內容控製在後世小學一年級的內容,隻要能應付日常的運算就可以了。
下午呂川還要上課,張縱懶得去,所以自顧自的回家了,自從做了學士後,他反而比以前更加清閑了,而且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簡直太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