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陰鷙的眼睛,此時正惡狠狠地盯著支枝,見他從手下逃離,眼底殺意驟然一現,朝支枝伸出一隻手,咬牙切齒道:“把東西交出來。”
不知為何,在這關鍵時刻,支枝反倒是沒了之前的慌張,小心翼翼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警惕道:“你要什麼東西?”
“別跟我裝糊塗,七刹交給你的什麼!”黑衣男子腳下邁出一步,朝支枝麵前緩緩靠近,手中那把冒著寒光的匕首,在他手中緊緊握著,緩緩逼近。
支枝額角落下一滴冷汗,暗自提醒著自己要冷靜,這時候無論是跑或是先動手,都不是一個理智的好辦法,唯一能救他的隻有喻龍,可惜喻龍剛剛離去,又怎麼會去而複返?
若是他張口喊一嗓子,這麼近的距離的確能喊來喻龍,但等他趕到自己是死是活那就得兩說了。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黑衣人進一步,支枝腳下就退一步,一時間兩個人彼此僵持不下,也許是黑衣人失了耐心,將手中那隻匕首揚手甩了一下,隻見原本長約兩寸的匕首,竟漸漸化成了一把長劍。
支枝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那黑衣人,一個沒忍住:“你是在逗我嗎?!”原本他還覺得,那人拿著個這麼短小的匕首,真要是打起來,說不定還能投機取巧的從他奪了過來,形勢反轉也不是沒有可能。
下一刻,變作他手無寸鐵,那人拎著一把長劍,他就算是個木頭,站著叫他削那也不是個啊!
黑衣人提著長劍,腳下跨出兩大步,朝支枝迎麵刺去。
見此,支枝被嚇得險些三魂沒了六魄,隻顧著拚命躲閃那柄寒劍,嘴裏還不忘振振有詞道:“我……我給你說……”
話還沒說完,隻見那柄寒劍迎麵劈下,支枝側身翻了一個跟鬥,險險躲過這蓄力一劈:“別拿著這麼長的劍亂砍,傷……傷到人……你可賠不起!”說著,為了躲那把劍橫向一劈,頓時兩腿前後一劈坐在地上,發頂擦過寒劍利刃,一頭的墨發隨即散開,披在了肩頭。
順帶著,從半空中飄下幾縷,被削斷的頭發絲。
頭發絲落地,頃刻間化作片片榕樹葉,支枝瞅著那幾片樹葉,兩隻眼瞪得又大又圓,隻聽他揚聲大叫了一聲:“我的頭發!!!”
支枝兩隻眼裏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抬手拍向地麵,從圖層下湧起一根根比人胳膊還粗的根莖,從土下破土而出朝那黑衣人纏去。
黑衣人腳下一點,朝後退了數步。
支枝顯然是真的發了怒,揮手變出一把木劍,與方才隻知躲避的行徑判若兩人。
支枝腳下的榕樹藤蔓根莖,像是與他並肩作戰,又像是衝鋒陷陣的將領,朝那黑衣人所站之處,急速攀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