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筠竹也不好再耍威風,自顧自的抬腿走在前麵,涼涼道:“青丘如今的門人,是該好好調教調教了!”
宛柔不敢不應,更加小心的低了低頭,答道:“是!奴婢謝筠竹姑娘提點。”
待筠竹走遠了,宛柔兩道峨眉一擰,冷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被筠竹踹一腳的姑娘,已經被另兩個人,一左一右攙扶著起了身。那姑娘此時正弓著背一隻手撫在小腹,麵上疼出一臉的冷汗,痛的險些背過氣去。
左邊那個,一臉埋怨的說:“我們看她要闖進來,就攔在麵前問了一句她是誰,結果她二話不說就打起人來了……”
宛柔有些不信,或者說她不敢相信,她知道的筠竹,可不是這樣的脾氣秉性。
不過……
宛柔抬眼朝她去處望了一眼,就從剛才她的神情來看,或許還真有可能。
“你們送她回去歇息,以後小心點便是。”宛柔歎了口氣,無可奈何道。
如今的青丘,除了君主以外,還有哪個夠膽子去攔她的路?
打了人,還得畢恭畢敬的跟她道一聲謝,這件事就像是長了一雙翅膀,連半個時辰都不到,傳進了青丘上下每一個人的耳朵。
於是乎,筠竹走在路上,那擦肩而過的無不是恭恭敬敬,保持在六步開外,連揖禮都揖的格外標準。
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筠竹逮著錯處,那便十分難堪了。
當然,這事也傳進了清揚耳中,他此時正在冰室陪著阿璃。忽然聽到筠竹此番事跡,眉頭幾不可見的動了下,之後又是麵無表情的模樣,靜靜望著躺在冰床上,一臉恬靜的阿璃。
不多時,筠竹立在門口甚是恭敬的揖了個禮,揚聲喚道:“筠竹求見。”
“進來!”
聞聽此聲,筠竹下意識愣了一愣,這才抬腿邁進了寒室,隻覺得一股極寒得了涼氣迎麵撲來,像是要從她每一個毛孔鑽進身體裏一般。
看著阿璃,筠竹不禁神色一黯,抬起眼看向清揚,麵上一怔:“你最近,是不是太急於修行了。”
清揚轉過臉,望著筠竹問道:“你來,就是問這個的?”
筠竹搖了搖頭,欲言又止道:“我來是替扉顏傳句話,他們要我留下來幫你。”
清揚眉目間一冷,似乎想到了什麼:“所以,他找到覬覦九轉金蓮的人了麼?”
待筠竹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如數珍珠似的,一樁樁一件件巨細無遺的講給清揚聽。
再抬起眼,他看見清揚略帶憂慮的神色,下意識開口勸道:“總之……這一次我們會與你一起守護青丘,守護好阿璃。你也不要太過擔憂。”
清揚轉臉,望著那熟睡之人的臉龐,伸手撫上她的眉眼:“青丘不會出事!”
他也絕不會允許青丘再出事,畢竟那是用阿璃的命換來的。若是再出了事,恐怕他無法原諒自己,無法給阿璃交代。
筠竹以為,清揚是承了他們的情,心中稍稍寬慰了些,緩緩點了點頭:“說的對,青丘不會出事。”
良久,兩個人誰都沒有說一句話,筠竹抬起眼看了看這間寒室,暗暗歎道:這南海底下的萬年寒冰,當真是厲害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