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依舊是寒意徹骨的冷,連一分一毫都未縮減。
“許久不見,你如今的脾氣倒是愈發見長。”忽然,清揚清冷的聲音,在寒室中響起。
冷不防,將筠竹嚇了一跳。
她愣了一愣,不明所以道:“什麼?”
清揚慢悠悠的轉過臉,好似漫不經心般歎了一句:“筠竹姑娘,都親自調教起青丘的門人了?!”
聞言,筠竹像是受了寒意,一身的汗毛在頃刻間豎了起來,渾身一個哆嗦:“沒有……我就是試一試她們。”
清揚半信半疑,不置可否道:“哦?那還真是勞煩筠竹姑娘了。”說完,起身朝寒室外走去。
筠竹隻能尾隨著,跟在清揚身後出了寒室,絞盡腦汁的扯開話題:“嗯……大約明日扉顏他們就要動身了。這裏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清揚腳下一頓,轉過身意味深長的覷了她一眼,回道:“筠竹姑娘不用去幫扉顏麼?”
筠竹牙酸了一酸,伸手撫上腮幫子,一臉哀怨道:“清揚,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清揚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被人家趕回來的?”
聞言,筠竹的牙酸是徹底好了,卻又換上了頭疼的毛病,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我倒沒發現,許久不見你的嘴是愈來愈厲害了,簡直刀刀見血。”
“多謝誇獎。”清揚留下這四個字,一閃身不見了。
筠竹抬起頭,看著麵前空無一人,差點暴跳如雷:“哎……我那不是誇你!”
她回頭望了眼身後寒室的門,一臉悵然道:“阿璃,你快些醒來吧。”
不然就目前來看,清揚要麼就是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要不就是逮誰呲誰。
就這麼一會會的時間,她就被清揚那一把把無形的小刀,紮的遍體鱗傷慘不忍睹,身上的那幾處窟窿眼,還正往外泚著血呢……
直到睡覺前,清揚都沒能再出現。
筠竹將可能想到的,他會去的地方挨個跑了一遍,也沒找到清揚的蹤影。
今日一見,她覺得清揚十分不好。
看他麵上的氣色,和周身不太穩定而又磅礴的靈力來看,應該是有一段時間內強自提升修為,隱隱約約有一些入魔的勢頭。
若是放任不管,隻怕清揚輕責傷了根本,葬送一身修為。
重則墮身為魔,身加墮仙印記,待等印記長到眉心,為三界六道所不能忍,眾神追之殺之。
半弦月遙遙掛在半空,夜色下的青丘格外寂靜。
筠竹滿頭大汗,腳下幾個輕點縱身躍向高處,爬上了青丘最高的那處山頂。
一屁股跌坐在地氣喘籲籲,好容易待她喘順了兩口氣,伸出兩隻胳膊撐在身前,一臉焦急的神色,俯身朝山下望去。
清揚……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