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竹麵上微微一頓,詫異的抬起眼朝尋風望去,驚訝道:“什麼?”
“沒什麼,中午吃飯那會為何不見你來?該不會到現在還沒吃,光顧著坐在這困覺了?”
聞言,筠竹不禁莞爾一笑,嗔道:“我這麼大個人,還能叫自己餓著麼?隻是阿璃突然有些不舒服,我沒來得及同支枝交代一聲,便趕回去看她去了。”
聽到這,尋風忽然略帶緊張的追問了句:“她怎麼了?”
見他如此,筠竹麵上笑意不禁頓了一頓,緩緩移開與他對視的雙眼,默不作聲的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不熱不冷的回道:“倒沒什麼大問題,估摸著是她方才醒來,便耗損了這麼多靈力,元神一時有些不穩,許是歇兩日便能緩過來。”
尋風這才暗暗鬆了口氣,見她轉臉翻手喚出茶盤,不緊不慢的泡起了茶,猶豫片刻解釋道:“我隻是擔心,若她再出了什麼差池,少不得又得折騰。”
“日後由我親自看著阿璃,絕不會叫她出丁點差池,你大可放心便是。”筠竹幽幽道。
尋風麵上一愣,望著筠竹平靜的毫無表情的麵色,不覺心中警鈴大作,低聲驚呼道:“你要親自看著她?”
筠竹手中倒著茶,對於他言語中的震驚,全當沒聽見。
當日兩人曾說好,待阿璃安定下來後,他們就重新回到竹屋,繼續過著悠閑的日子。
隻是如今,阿璃要修五行之術,偏偏除了她再無人可以相助,是以之前商量好的事,自然不能作數了,可這緣由偏偏又不能明說,隻得由她來做那個食言的人。
“咱們不是說好了,在此待一段時日……”
筠竹即刻端起倒好的一杯茶,轉手遞到尋風麵前,張口便冷聲打斷他嘴邊的話,“此一時彼一時,我要留下來看護阿璃,若你不喜待在青丘,不如先回竹屋,亦或者你想去哪,隨你開心便是。”
尋風聽了這番話,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神色逐漸凝重,臉上的皮肉亦隨之有些僵硬。
他沉默片刻,不由得暗暗思忖道: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導致她翻臉如此之快,言語間更是絲毫不在意的模樣,莫非是他方才關心了阿璃一句,惹她吃了飛醋?
想到此處,尋風麵色緩了一緩,牽強的將臉上的表情換成討好的模樣,伸手接過麵前那杯熱茶,轉手又擱在了桌前,歉聲說了句:“我不過隨口問她一句,若你因此不悅,以後我絕不在你麵前提起她可好?”
“我並非因此與你置氣。”筠竹耐著性子,說道。
誰知,尋風突然“噌”的一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筠竹,沉聲說道:“你還想怎樣?”
筠竹微微揚起臉,瞪著眼睛看著尋風一臉慍怒的模樣,猶豫半晌沒有言語,最後默默的轉過頭端起麵前另一杯茶,將那茶杯捧在手心中,猶如回到方才被他捧在手心的那一刻。
她不禁心中微微一空,麵上有些悵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