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自懂事起,便是照未來青丘的君主來教養,修行自是不必去,未能膽敢懈怠一刻,日常的言行舉止,更不允許有一絲偏差。
過午不食,過寢不睡。
即便再困乏,他寧可坐在靠椅憩,也不會沾床沿半步。
這與阿璃卻是恰好相反,她自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恨不能一覺睡到太陽下山,不到餓著肚子難受,絕不可能起身。
可眼下距離傍晚,至少還有兩個多時辰。
“清揚……”阿璃微微別過臉躲了一躲,輕輕推了推麵前,將她箍在懷中紋絲不動的人,一副麵紅耳赤的模樣。
殊不知,清揚被她這不輕不重的推搡了一把,瞧著她麵上嬌羞的模樣,像是有幾分欲拒還迎,於是更不舍得放她離去,一雙原本清湛的雙眸,此刻竟有些朦朧。
頭一回,他不再固守成規。
迫不及待的將阿璃橫抱在懷中,朝著那床前走去。
不到半個時辰。
清淩便領著門人而歸,與其同行而來的還有扉顏和繹軒、筠竹與尋風。
一番溫存過後。
清揚見著阿璃躺在自己懷中沉沉睡著,遂喚人送進浴桶和熱水,輕手輕腳的將她放置與浴桶之中,在替她擦洗過後重新送回了床上,再扯來薄被蓋在身上。
繼而才就著浴桶中尚有溫熱的水,簡單擦洗過一番,匆匆忙忙換了套青衣,朝洞外走去。
方才出了洞口。
迎麵見著筠竹快步而來。
“清揚,我將繹軒和扉顏帶了回來,須借用青丘後山的溫泉,聚泉水之中的靈氣,與他自身的靈氣相融合……”筠竹麵上帶著緊張的神色,張口道。
清揚暗暗點零頭,抬手自她麵前擋了一擋,將她剩下的半句話攔了下來,應道:“不必多言,你即刻派人送他去後山,繹軒這邊交給我。”完,便轉身朝一旁青石階鋪就的路而去。
筠竹當即會意,掉轉過頭自來處而去。
此後三日。
扉顏早晚在後山泡溫泉,那原先須人左右架著方能站穩的雙腿,已能自行而立。
待他能行走自如,已過去了七。
反觀繹軒。
自來了青丘之後,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無論多少生血的良藥灌了下去,不見任何蘇醒的征兆,胸口那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亦沒有半點愈合的跡象。
唯有一縷似有似無的氣息。
尚存在他口鼻之間。
次日,阿璃等了一,也沒見清揚派人來送藥,猜測他是不是還在忙忘了,起身出門去尋他。
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看見幾個人圍在一棵樹下竊竊私語。
她便藏起身形靠近那棵樹,支著耳朵聽起牆根。
“你知道什麼?就是因為九尾靈狐之祖臨死前,挖出自己的七巧玲瓏心,傳給了白清舒。嗬,誰能想到,這白清舒靠著一顆七巧玲瓏心,投了女媧娘娘座下。”
“那這跟白清舒離開白家有何關係?”忽然插進一個男子搖著一把折扇,支著耳朵參與到八卦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