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禦醫搖著頭,歎氣道:“少夫人身體太過虛弱,這藥隻能幫助夫人暫時調養,治不了病根。”
話音剛落,凝霜虛弱的咳了好一陣,聲聲沙啞且悶。
秋蟬一邊幫安凝霜順著氣,一邊雙眼含著淚,哽咽道:“林禦醫,您看著為我們姐開方子吧。我們姐從到大,京城的名醫也好,江湖郎中也罷,都是看遍聊,獨獨這方子吃了還管點用。隻是昨日大婚,姐受了不少風寒,今晨一起來便是這般了。”
著,自腰間取了帕子,低頭拭著眼角。
“林某自當盡力,自當盡力。”林禦醫拿袖子抹著額頭上的汗,轉身走出內室,躬身在桌邊寫下方子遞給秋蟬。同安凝霜告了辭後,拎起藥箱頭也不回的逃出門。
秋蟬遞上藥方,問道:“姐有沒有被燙傷?”
安凝霜沙啞著嗓子:“請府裏的大夫來,大抵是燙傷了嗓子,有些不適,其它沒什麼。”
秋蟬領命轉身去了,不消一會,府裏的大夫來看了安凝霜的傷勢開了幾服藥,又囑咐了幾句。
安凝霜嗓子的確被燙傷了,隻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恢複。
大夫:好在燙傷較淺,好好養護個把月也就恢複了,這段時間少話也盡量多休息。
安凝霜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好在個把月能恢複,不然這一輩子怕是毀在一句謊話上,早知如此她寧可選擇進宮受罪。
個把月不能話啊,這日子可怎麼磨呢?還沒等安凝霜想到打發日子的辦法,安凝霜的便宜婆婆來看她了。
李氏帶著三個丫鬟,從進門就含著眼淚。
門簾還沒挑起來,隻聽見嗚咽著一聲哭嚎:“我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呢!”
安凝霜聞言,不由得愣了一愣。腦中一陣警鈴大作,居然找上門來了……
李氏帶著三個丫鬟,一左一右攙扶著,後麵還低眉順眼跟了個。
隻聽那一左一右勸慰著:“夫人,您可得仔細著身子,沒得再把自己傷著便不好了。”
另一個:“夫人,少夫人昨兒個剛進門。如今病成這樣正是需要靜養,您可不能惹得少夫人在病中垂淚,到時又該傷了身子。”
李氏是打算好聊,打邁進門檻起,就含著眼淚,扮演著好婆婆的模樣。
安凝霜自打她跨進門檻的一瞬間,就回過味來。
轉頭給秋蟬遞了個眼神,秋蟬立刻了然,轉身從梳妝台抽屜取了一張帕子。
安凝霜扯了扯嘴角,在看見李氏的那一刻,一雙溫柔似水的明眸,沁著滿滿當當的眼淚:“婆婆……咳咳咳,凝霜不孝……”掙紮著從床上欲要起身。
秋蟬眼疾手快的攔了一把,蹲在床邊勸道:“少夫人,禦醫了您這病的太重,下地是萬萬不能的。您病成這樣,再哭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著將那帕子往凝霜眼瞼處拭了拭。
安凝霜眼睛瞬間紅了個透,活脫脫像極了兔子的眼睛。那眼中的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