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偳的話雖然解除了眾臣一部分疑惑,但還是有些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比如先前兵部尚書所質問的話!

十三年前的張儀不過一個小小的校尉,他又如何能夠承諾給這些人提升官職,給他們榮華富貴?而這些人還信了?

突然,有些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悄悄朝站在百官之首的穆賢和穆少然看去。

雲逸之自然也能夠想到這些。

隻見他怒視著張儀,威嚴地說道:“張儀,你老實交代,當年陷害太師府是否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雲逸之這話一出口,殿中的氣氛驟然變得有些緊張。

張儀張了張嘴,似想說些什麼,最後又似想到什麼,最終將脖子一昂,平淡地看著雲逸之,道:“皇上,當年之事全是微臣一人所為,並無他人指使!”

秦沛濤眉頭微微皺起,轉身看著張儀,道:“張儀,你可要想清楚了,陷害忠良,謀害朝堂一品太師,這些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

但如果你能夠將幕後指使之人和盤托出,皇上仁愛天下,興許會從輕發落你的家人!”

“我...”

“咳咳....”

穆賢不合適宜地輕聲咳嗽了兩下,然後抱歉地抬頭看著雲逸之告罪,道:“皇上恕罪,老臣昨夜微感風寒,殿前失儀,還請皇上治罪!”

雲逸之倒是想趁機治罪,但他能嗎?

“左相身子可還要緊,正好陳太醫也在殿上,不如讓他替你診治一番?”不僅不能治罪,雲逸之還必須擺出禮賢下士的姿態替他指派太醫。

穆賢忙彎腰拱手,婉拒道:“老臣不過是些許小毛病,哪敢勞動太醫?皇上還是辦正事要緊,老臣稍微歇歇就好!”

“嗯。”雲逸之點點頭,轉頭和劉德安說道:“讓人給左相搬個繡凳過來!”

“諾!”

穆賢嘴裏仍舊婉拒,道:“那如何使得?”

不過當劉德安派內侍搬來凳子後,穆賢也就意思意思推卻了兩句,就坦然坐了上去。

雲逸之心中惱怒,但又不便發作,隻得重新將注意力放到張儀身上。

哪知,此後張儀除了承認當年是他派人截殺了王相和屠戮太師府滿門的事外,其他再不多說一句。

就算雲逸之和秦沛濤等人各種威逼利誘,他都如鐵了心般,誓要將那幕後之人保護到底。

最後,氣極了的雲逸之也不等刑部的判決,直接命殿前武士將張儀拖到門外給一刀哢嚓了。

因為張儀到死都沒有供出幕後指使他的人,他的家人自然也沒了從輕處置的理由,加上惹怒了雲逸之,張家終於還是落了個九族盡誅的下場!

而受命截殺王相和太師府的張泗水錢三秦偳,也通通被判了斬刑。

畢竟,就算他們指證張儀有功,但謀害朝廷二品將軍和一品太師,這罪名太重,是不可能得到饒恕的。

至於偽造證據陷害王相的趙昕被革除了官職,斬首示眾,家中年滿十五的男丁全部被判斬刑,幼子流放邊關為奴,家眷則全部充入教坊司為妓!

而幫助趙昕偽造信件的那個族人書吏,自然也逃不掉被刑部捉拿治罪的命運。

造成太師府覆滅的罪魁禍首已經處置,至少明麵上是這樣,那接下來,就是討論如何對王家進行補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