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男人？”楚離央坐直身子，從高處俯視著他。
他是記得軒轅霽在倚翠湖上親口承認過他不喜歡女人。
軒轅霽麵色更不好了，由青轉黑。
“不、喜、歡！”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中蹦出來，可見軒轅霽對楚離央質疑的不滿。
“那你喜歡女人？”楚離央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個調戲軒轅霽的惡趣味，把謫仙般的人兒從高高在上的天際拉落凡塵是件格外有成就感的趣事。
“也不喜歡。”軒轅霽聽到這個問題反而沒有剛才的情緒波動了，整個人仿若變成了攤死水，瞳孔變得豎立，像是動物在危機時刻保護自己的狀態，“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怪物，不男不女？”
“你是怪物，那我又是成了什麼？”楚離央抬起他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
“你不喜歡女人是不是？或者厭惡？”楚離央幾乎是肯定的語氣，“不是性別取向上的不喜歡，而是心理和生理上的厭惡。”
睫毛撲閃，被點破了心事。
“你可以不說的。”楚離央並不想逼他，帶著安撫。以一個擁抱的姿勢將他環抱在身前，這樣的動作在心理學上是最具有安全感的。
誘捕“獸”之前總是要慢慢來的，要一步步靠近，瓦解它的心理防線，設下精美的陷阱，披上迷惑的外衣，徐徐誘引，最後，一舉攻破將其逮捕！
“......以後會告訴你的。”軒轅霽附在他的耳邊低吟。
“喜歡你，無關性別。”
楚離央愣住。
上一刻他還在想，軒轅霽對女人這麼抵觸，若是有一天知道他本質上還是一個“女人”，他該用什麼手段來誘捕他的這隻“獸”，是雷霆還是糖果誘惑時，下一刻他告訴他，喜歡他無關性別。
無關性別。原來如此。
所有的歡喜係與一人，一切傷悲皆因而起。
“謝謝你，慕之。”
軒轅霽，字慕之。
果然，是她心慕於他。
......
白梓晴送來了配方和靖王與紅石相互勾結的信件往來，還要信物。
楚離央細細思索著這些信件和信物的用處。
門口傳來敲門聲，“進！”
顧盼端著茶水和吃食進來，不需要刻意便有步步生輝的美態，卻不落俗套，清麗榆瀾。
她瞥到桌麵上的文書，下一秒移開眼線，作勢退出房間。
雲楚在她離開後走出，帶著壞壞的痞笑：“你這麼試探，她倒是挺老實。”
“她很聰明。”楚離央繼續看著手裏的信件，“如果剛才她露出一絲不該有的心思，楚家就留不下她了。”
“如果她是裝的怎麼辦？”雲楚好整以暇地發問，麵上卻沒有一點真心擔憂的意思。
楚離央懶得去瞧他看好戲的姿態：“我也不介意讓她永遠這麼裝下去，不得不。”
“夠狠！”雲楚欣賞，果然這樣發狠的楚離央才是他最熟悉的樣子。
“不過現在，留著她在身邊也好。阿碧不安分，正好有顧盼可以頂替她一段時日。我感覺，景都的天很快就會變了。”
“那這些東西，你想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