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魏楚欣坐在屋裏,看著周婆子才送過來的衣服首飾,隻留下個蝶戀花銀簪,其餘的首飾悉數讓張媽媽收了起來。
這邊張媽媽才收起了東西,要給魏楚欣沏茶喝,不想貯水的銅瓶裏沒了熱水。張媽媽拿起銅瓶要去廚下打水,卻被魏楚欣叫住道:“媽媽,你回來,叫門口的兩個丫鬟去。”說著,就先喊:“巧兒,進來一下。”
門外半天沒有人應聲。天色已晚,兩人都回下屋床上躺著去了。因下午的那根銀簪子到底讓柳兒得了去,兩人鬧掰了,現在正背對背躺著,誰也不和誰說話。那巧兒聽見魏楚欣的喊聲隻當做沒聽見。
張媽媽聽半天沒人應聲,又要起身去拿壺,魏楚欣按住她笑說:“媽媽就坐著吧,今日這趟水還非得讓她倆去打。”
魏楚欣就故意又喊:“別了,還是柳兒過來吧,剛才周媽媽送來的東西中有個銀簪子瞧著不太中意,柳兒過來試試吧!”
那柳兒聽了,撲通一下坐了起來,麻利的穿上布鞋,就往魏楚欣廂房這邊走。
巧兒聽了,氣皮眼漲,著急之下鞋也顧不上提,趿拉著鞋就跟了出來。
柳兒進屋,一改平日裏的尖酸樣,對魏楚欣笑道:“三小姐,您叫我?”
魏楚欣也笑著,擺手招呼柳兒:“來,過來,給你瞧個東西。”
柳兒趕緊走了過去,眼見著魏楚欣手裏攥著個蝶戀花的銀簪子。
魏楚欣站了起來,帶著笑意的按柳兒坐在了自己剛才坐的地方,然後一邊將簪子別在了柳兒頭上,一邊說:“也不知道這簪子配不配姑娘,媽媽,你把鏡子拿過來,讓姑娘自己瞧,看相沒相中。”
柳兒笑得合不攏嘴,假意要站起來,說:“怎敢勞煩三小姐給我別簪子。”眼瞧著鏡子裏的自己,以及頭上那隻純銀的銀簪,眼睛發亮,嘴裏不住的說:“三小姐的東西就是好。”
房門故意打開著,倚在門口的巧兒見了,咬著牙,眼饞的眼睛都發紅了,剛要抬腿進來,突然見魏楚欣將簪子從柳兒頭上摘了下來,扔到了一旁,笑說:“這個簪子,原不是什麼好的。姑娘膚白貌美,得戴更好的,媽媽還不將簪子收起來,別汙了柳兒姑娘的頭發。”
門口看著的巧兒這才沉住氣沒進來,柳兒急得趕緊站起來,要說她不嫌棄。不想魏楚欣突然拿出來足足的二兩銀子,塞在了柳兒手裏,指著身旁的銅壺說:“沒水了,還得煩勞姑娘跑一趟,打壺水來。”
因反差太大,雖看見了這二兩銀子,可柳兒心裏想得還是剛才那隻十兩不止的銀簪子,弄出副不願意的模樣站在原地。不想門口巧兒突然進了來,一把將柳兒手裏的銀子搶了去,討好的對魏楚欣笑說:“三小姐,我去,這就去將熱水打了來!”
到手的銀子被人搶了去,柳兒又豈會甘心,抬腿就去追已經拿銅壺跑了的巧兒:“你個小蹄子,還不給我站住,三小姐叫我給打熱水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也忒不要臉了,敢搶我的銀子!”
屋中魏楚欣和張媽媽笑著看好戲。隻是今日畢竟在兩人身上破費了不少銀子,張媽媽忍不住說道:“今日解氣倒是解氣,可就是白白糟踐了銀子。”
魏楚欣搖頭,看向張媽媽說:“今日拿了我的,明日就讓她兩個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不一會開水就打了回來,兩人圍在魏楚欣身旁,一改往日模樣,殷勤詢問魏楚欣還有沒有別的吩咐。魏楚欣指了指茶壺,笑說:“也沒別的事情,本是要泡一壺茶的,讓張媽媽泡就是了,天不早了,兩位姑娘回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