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旋凱自己也不解,這幾年行事並不曾收斂,隻魏楚欣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再不是懷瞳兒那時,說懷就輕而易舉能懷上的了。
晚上兩人各蓋各的躺著,魏楚欣側身微眯著眼睛,因心裏盤算著事,並不曾睡著。
一時蕭旋凱就跟著側了過來,環過了她腰,撥動她耳畔散落下來的柔順頭發,“睡了麼?”
魏楚欣微微應了一聲,並沒有動。
蕭旋凱便低下頭來,對著她耳朵商量著道:“再給我生個女兒好不好。”
其實自打生下瞳兒後,魏楚欣為了能到醫源館裏當教習,就瞞著他一直在有意的避孕。
如果不是每次事前都喝那黃桷子湯藥,以兩人到一塊的次數,別說二胎,恐怕是三胎都生下來了。
這次魏楚欣有點看不透他。
從事前的語氣判斷,魏楚欣以為蕭旋凱不會太過分的。
隻開始了,她才知道,原是她一廂情願的想錯了。
……
事後她趴在引枕上,半日裏都不想說話。
有時候她會懷疑,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麼,為什麼平時她說什麼是什麼,隻一到了……事上,她怎麼求他都不經用了呢。
“很疼麼?”他看著她委屈的微微有些發紅的眼眶,耐心的幫她處理後續的事情。
“你說呢?”魏楚欣側頭,幽憤的看著他,這麼多年了,才忍不住說出半句實話來,“為什麼每次都要按著我的手腕,我最不喜歡你那樣了……”
蕭旋凱自己沒注意到這個問題過,聽魏楚欣提起,他便回憶著笑說:“我有麼?”
“你有麼,”氣的魏楚欣往一旁推他,“還說這話,你哪次沒有過。”
蕭旋凱就笑著承諾下次一定不那樣了。
她往一旁捶打著他,他笑著湊過來商哄著。
一時二門上傳事雲板被人敲響了。
魏楚欣便不再鬧脾氣了,這一晚上,她一直在等著這個消息的。
“柳家四姑奶奶沒了,柳王妃薨了!——”
府上霎時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在同時傳著這個噩耗。
柳王妃年紀輕輕的還不過兒立之年,好端端的無病無災的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
誰聽到這個消息都不願意相信。
蕭旋凱聽了亦是不信,迅速的穿衣起來。
魏楚欣象征性的也要穿衣服,蕭旋凱因想著先時她被他折騰的不輕,便按住了她道:“我去看看,你安心躺著吧。”
……
柳明鳶突然逝世,在齊國大抵不是小事。
第二日清早,魏楚欣去欣榮苑請安時,便被告知大夫人和郡主都已經趕去柳家了。
想來是少挨了大夫人一頓責罵,魏楚欣便鬆了一口氣。
回愛晚居,照常梳洗打扮準備進宮。
石榴給她梳頭,忍不住惋惜的歎氣道:“世事真是難料,想當初姑娘在柳府管家那會,那柳王妃還是神仙妃子一般好看的人物呢,轉眼才幾年,這人說沒就沒了!”
說來不免替魏楚欣擔憂了起來,“有這個例子擺在這裏,姑娘也當吸取吸取教訓,人活在世,讓自己過得輕鬆一些不好麼。自打生完了小少爺,姑娘就沒過一天安閑的日子,又是生意,又是醫源館,晚上侯爺還勞累著人,要說功名是男人應當爭的,姑娘一個女子湊什麼熱鬧呢。就是錢財,也應當適可而止的賺,要那麼多銀子這一輩子都花不了,有什麼用呢,辛苦操勞了一輩子,一天清福沒享受著,這死了都覺得虧得慌!”
魏楚欣聽著也不應聲,有些事情是上山容易下山難,不是說想退下來就能夠全身而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