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最該恨的是你(1 / 2)

此時,外頭一陣騷動,宋元之和宋媛闖進來,撲通就朝二老跪下。他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多少猜到跟母親有關,而且這次不能輕易善了。

“祖父祖母,求你們饒了母親這回吧。”宋元之雙眼通紅。

宋媛直接就哭了。

她本在睡覺,是母親身邊的奶嬤嬤突然急匆匆地闖進屋裏,把她抱出來的。半道上看到同樣被母親身邊的丫鬟找過來的哥哥,但是沒有人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路上嬤嬤隻反複叮囑,進屋直接就跪下求情。還要她無論如何都要逼自己哭出來。

周氏掃了眼杵在門口心虛的婆子,心裏有了答案。

“把這個婆子拖下去杖斃。”

“我看誰敢!”景氏抱著嚇哭的宋媛,怒瞪周氏。

宋老爺子低吼,“我敢!”

最終景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奶嬤嬤被拖下去用了刑,且宋老爺子不允許收殮,直接讓家丁用板車拖到義莊丟下了事。因目睹行刑過程,打擊太大,景氏當晚就病了,然而宋老爺子沒有就此放過她,命人把她送到外城的莊子裏看著。

宋元之和宋媛跑到宋紹曦跟前,求他快阻止宋老爺子的決定,但宋紹曦隻是把他們推開,頭也不回地走了。

景瑛瑤沒想到自己好日子還未來,她在宋家最大的依仗就下了台。她不理解,這件事怎麼就至於此了呢?無計可施之下,她偷偷找到了宋元之。怎麼說自己也是他的親表姐,若不是為了他母親,她也不會被趕出景家。宋元之無奈之下,隻好答應不會讓人將她趕出宋家,但別的事他也幫不上忙了。

“漁北書院的山長季堰是程寒的恩師,季堰又是梧桐書院山長汪山海的得意門生。這封信就是程寒命人送來的,旁的話一句都沒有,也不需要有。你知其中利害否?”

景氏的去處暫時定下後,老爺子、周氏、宋紹曦在主院裏說話。一改先前的激烈,老爺子此刻更像是疲憊的父親。

汪山海是當世大儒,他的門生遍布大越乃至外邦,季堰又是他眾多得意門生中比較出類拔萃的一個。他們在讀書人中地位舉足輕重,當朝最得力的幾位禦史都跟汪山海這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他們出手,宋家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局麵便要付諸東流。

“你可知為何你回京以來,後院不寧,滿城是非,你還好端端的麼?因為別人抓不到你的把柄。這也是為父一直不管的緣由。”

刨根究底就是女人之間的矛盾,陳夢鈴一廂情願以及景氏善妒,都不是宋紹曦能左右的。且宋、陳兩家也不想放大成家族之間的恩怨,所以盡管看似劍拔弩張,但男人們一直默契地保持緘默。

“可這回不同,你媳婦理虧,還讓人握住了證據。”宋老爺子布滿血絲的雙眼透著複雜。“知道什麼叫禍不及子孫麼?今日你媳婦為難人家孩子,明日就是你的孩子被報複。程寒程馥如今沒有父族母族的依靠,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們敢拿名聲拿命跟咱們相搏,可你敢麼?”他優秀的兒子,絕對不能栽在這件事上。

“為父今日做這個惡人,就是要給程家兄妹一個交代。”他相信消息很快會傳到金陵,程寒應該會見好就收。當然,他沒打算跟兒子坦白,這次程家兄妹也算幫了他一個忙。景氏越來越不像話,放任下去遲早給宋家帶來更大的麻煩。他兒子儀表堂堂又年輕有為,沒有陳夢鈴也會有別的女人糾纏,若景氏每個都要天翻地覆地鬥,終有一日宋紹曦必定被她連累。

宋紹曦本就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是兒子的錯。”

周氏難得跟繼子說句寬心話,“這些年你也不容易。”

景氏被悄悄送去莊子上“養病”的消息很快傳到陳家,陳夢鈴得知後,以為是宋紹曦終於想明白了,準備休妻同她在一起。卻被早看她不順眼的大嫂孫柔靜潑了一盆冷水。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是景淑文對程家兄妹下手要毀了他們前程,被兄妹二人用雷厲手段反製罷了。說起來他們這麼遭罪,還是你這個做娘的功勞。要我看,他們兄妹最該恨的是你。”

本來陳夢鈴和離回家,對於陳家來說也算不得多大的事,但回娘家後她的所作所為生生把本濃厚的親情消磨得所剩無幾。以前,孫柔靜多憐惜這個小姑子,現在就有多惡心。陳家這樣的世家,早已烈火烹油,不求子女添功勞,但求別惹事拖累家裏。偏偏陳夢鈴就是家裏忌諱什麼她就做什麼。時間一長,誰還能待她如初。

“好了,都少說幾句。”陳朝河低聲打斷她們。

作為陳朝河和孫柔靜嫡長子的陳良秀壓根沒耐心坐在家裏聽陳夢鈴生的那些是非。他平日裏光聽底下的弟弟妹妹抱怨姑姑又做了什麼霸道事都夠嗆了。

他不是沒向母親提過,要不找個靠得住的人家,把姑姑遠遠嫁了省事。偏他有個頑固不化的爹,以至於姑姑在家中一點長輩該有的穩重都沒有,愈發肆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