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指著這門生意過活,她有一堆低調又賺錢的門道可以做。所以若不得不放棄長跑賽,她也不會太難受。
“官府那邊無需擔心,至於其他人……你想忍就忍,不想忍就正麵應對,沒什麼大不了的。”徐野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萬事有我。
程馥知他心意,“別的我倒不忍,唯獨此事,我還是希望能達成共識,畢竟於大家都有好處。”
尤其是金陵城這些百姓,參加的有希望拿豐厚的獎勵,不參加的也可以擺擺攤子掙點小錢。甚至很多鋪子會臨時招人做幾天活,那些不便出遠門的婦人就有了出工的機會。
“等我到任,一塊想法子。”他四月上任,長跑賽適合的時間是八月底,都來得及。
“會不會假公濟私太明顯?”徐野外放是為了她,這已經夠有心了。她現在有錢有人,勢也慢慢經營起來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讓他當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徐野。而不必一直為他們兄妹操心。
“頭屆兩河軒辦得好好的,第二屆仍由兩河軒負責,不是皆大歡喜的事麼?這算什麼假公濟私?這明明是為金陵百姓著想。”徐野說得有板有眼的,配上那張得天獨厚的臉,十分有說服力。
小姑娘配合地點頭,“徐大人所言極是。”
一行人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內城,廣植還在興奮中,嚷著去小酒館玩玩,順便聽聽金陵風格的說書。既然客人不覺疲倦,做主人的自然要讓他們盡興。於是程馥就命小廝先趕去小酒館,找當值的管事留位置。
“尾巴又出現了。”駱行坐在車頭,不耐煩,“還不止一個。”都是這位京城來的徐少爺惹出的爛事。
“讓他們跟著。”馬車裏的小姑娘發話。
她相信吳真真不是閑的沒事幹隻想同他們玩跟蹤遊戲,這樣毫無意義。既然是衝著徐野來的,吳真真自己總要出麵吧。
小酒館將在年二十五放假,初四正式恢複營業。通知牌已經擺在門口,馬小東每天講完故事也會提醒客人,免得他們放假期間白跑一趟。
最好的位置已經被客人提前排隊要走了,他們幾個被安排在稍次一些的位置上,但並不影響聽書感受。
“甜,金陵的糖不值錢?”廣植也不是吃不慣,隻是覺得江南的風味跟京城和北方確實大不一樣。
“您正好就夾了金陵的下酒菜。”兩個位置合並的,桌子上全是酒菜,廣植偏偏夾了金陵菜。
馬小東說書之前的半個時辰是雷打不動的遊戲時間,幾個夥計在中間領著客人們玩遊戲。徐野看廣植認真投入的模樣,頗為無奈,好奇對方這趟是沒帶腦子出門麼?怎麼什麼事都興致勃勃的。在京城可不這樣。
“有間酒館沒這遊戲。你怎麼不弄呢?”廣植一邊積極參與,一邊扭頭對坐在徐野身邊的小姑娘抱怨。
“店麵太小了,施展不開。”怎麼也得等新館開業。
駱行目光隨著幾位客人停留在不遠處的某個角落,“那位戴麵紗的是吳家小姐。”但凡他見過一麵,不管對方事後換什麼打扮,他都能一眼認出。除非是傳說中的易容高手。
吳真真同行的是幾位友人,她們並不像她遮擋得這麼嚴實,不過也沒摘下披風的帽子,就這麼裹著坐在位置上叫了酒菜。
“難為她們了。”程馥喝了口熱水。
大越就是這樣,有特別矜持特別保守的女子,也有無拘無束不拘小節的女子。有人就曾經評價過這兩類典型,至今仍沒有爭出個是非黑白來。不過嘴巴上不說,但答案都體現在了婚配上。但凡有點家底的男子,更願意娶矜持保守的女子為妻。
程馥可沒想過要以一己之力去改變世界,改變別人的擇偶觀,她沒那個能耐。況且,她既不是保守的一類,也不是過於放得開的一類,所以更沒有資格去判斷別人的生存模式正確與否。說白了,都跟她無關。
比起程馥這邊的歡聲笑語,吳真真幾個世家女子那桌就安靜多了。除了吳真真之外,其他人都不是頭一回來小酒館,以前也不遮擋容貌,但這回是跟吳真真出來,為了不讓她這副打扮過於突兀,大家都勉為其難地配合她。
“確定是他麼?”一個女孩小聲問。
“是他,真的是他,徐熾烈!”另一個女孩低頭抬頭幾回,最終確認。
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吳真真扶著桌子的手緊了緊。沒想到自己能見到仰慕的那個男子,不是從畫中,別人的口述中,而是真真切切,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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