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打了她一下,但沒舍得出力,“你怎麼那麼傻。”她的女兒是公主,怎麼可以委屈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翰林。即便徐家顯赫又如何,要她把最疼愛的女兒遠嫁京城,那跟要她的命沒分別。
吳令佐同郭氏想法接近,但他反對和徐家聯姻並不僅是因為徐野的放肆,而是吳真真被他養成了公主,婚事的價值自然也要比肩真公主們,要最大限度地為家族助力。他現在有幾個人選,但機會是要等的。他的名單中也從未出現過徐野。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讓薛有誌放人。麻煩就麻煩在,徐野不是程馥。跟上回打砸程家不同,這次吳子琪是當眾對徐野出手。薛有誌在場、景元嘉在場,眾多江南官場的官員在場。他若是要解決此事,得動用京中的人。一來一往的,最快也得月餘。
馬上就要過年,吳子琪又重傷在身,繼續留在牢裏,別說他這個做父親的接受不了,他在吳家族人眼裏也會變成連孩子都護不住的無能之輩。
“假意應承也不是不行。”他們這樣的家族,子女婚事不可能說辦就辦,一套流程走下來,最快也得一年半載。隻要吳子琪這回能出來,他就送去蘇州避一陣子風頭,然後再把女兒和徐野的親事作罷,並盡快將女兒嫁出去。隻要女兒的夫家是徐家不敢不給麵子的,徐野就算再恨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暫時委屈真兒了。”吳令佐權衡利弊一番,隻有這個方法能讓吳子琪最快出獄。
吳纓也忙了一年,給鴻澤行的人提前放假後,年前最後一段日子都窩在了兩河軒盤賬。今年雖然花出去不少錢,但他們的現銀仍然相當可觀。明年養殖和造紙是兩河軒來錢的重點項目,而快的話,年底兩河劇院、兩河茶事也將開業。此外,程馥的動作很緊湊,期間她還做了其他方麵的規劃。
今年的長跑賽轟動江南,官府以及兩河軒都大賺了一筆,眼紅的人隻多不少。小姑娘特別怕麻煩,如果各家勢力過於沸騰,每人都想分一杯羹,那麼兩河軒應該會徹底抽手,不再摻和。
過完年,宋欣懌就會進京籌備京城兩河軒。現在他們缺人手,長跑賽換掉兩河軒,於他們沒準是好事……吳纓忍不住又想起小姑娘說會讓他成為金陵首富的話。驚悚的是,他現在覺得對方誇下的海口過不了多久就要實現了。
“他來做什麼?”
自從離開宗家後,吳纓就再沒見過族老吳天佑,今天對方突然不請自來,著實令他意外。不過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是了,畢竟當初他可沒少給族這些老人好處,而且自己比吳令佐大方多了。
吳天佑這次還帶了兩個族裏的晚輩,進了兩河軒像巡視自家產業似的,這裏敲敲,那裏摸摸。林梆下來親自迎他們,還不得好臉色,讓他一陣莫名其妙。
“什麼事您支個人來便是,寒冬臘月的跑這趟,凍著怎麼辦?族裏可不能沒有您。”吳纓親自為對方沏茶。
吳天佑沒坐下來,而是在吳纓的套間裏走了一遍,他沒想到兩河軒這不大的地方,內裏這般寬敞別致。
“有件事你要跑一趟。”探究夠了,吳令佐才坐下來,拿起茶喝了口,發現味道還不錯。
吳纓心下暗叫不好,麵色如常道:“若是跟宗家有關的,我無能為力。”
吳天佑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在宗家過著什麼日子,當初離開時,吳天佑還為他說過話。沒想到這麼快就轉換立場了。他不免好奇,吳令佐許了他什麼好處,讓他親自跑這一趟。
吳子琪倒黴是遲早的,徐野不收拾,程寒遲早會出手。他也一直覺得吳子琪應該吃點帶血淚的教訓,否則隻會連累族人。所以這次被抓,他非但不會幫忙,反而嫌棄薛有誌動作慢,明擺著的事實在那,拖拖拉拉到現在都沒判決。想什麼呢,趕緊流放。
“我既然來找你,就不會讓你辦不順手的事。”吳天佑年紀很大了,什麼沒見過,吳纓在他眼裏再有能耐也隻是個孩子。
吳纓心下好笑,想直接反駁對方,跟吳家有關的,還真沒一件順手事。
“徐監丞之子徐熾烈在金陵,他同你堂弟有點過節。如今你堂弟人半死不活,又被收監,再耗下去怕要出人命。吳令佐的意思是,那位徐翰林既想聘你真堂妹,宗家可以應承,但三書六禮不可免。隻要你堂弟的案子他鬆手,兩家可以先交換信物。我思來想去,這事還是你出麵合適些。”吳纓跟程馥合作,徐野住在程馥家,吳纓和徐野兩人之前就見過,而且上一回吳子琪打砸程家,也是吳纓出麵擺平的。放眼整個吳氏一族,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吳纓以為自己聽錯了,“等等……徐翰林想聘吳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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