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道:“合作年限是不是也可以根據他們的年紀,傷病情況來斟酌?”
“不錯。”程馥倒沒來得及想到這方麵。
果然經驗老道的大管事就是不一樣。程馥和吳纓不約而同地交換了個欣慰的眼神。
“讓長淮畫院安排兩名畫工給你們,五日內要把各隊的隊徽定下來。圖案盡量征求各隊的建議。”
“紀管事,現在場外可以容納多少人?”
“女賓可以坐七百,男賓可以坐兩千。”還得多虧東家信任,他申請銀子的時候,沒遭質疑,兩人都簽得很爽快,不然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以前上麵有大管事扛著,錢的事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都沒機會經手,不知柴米貴。現在自己負責項目,才感歎真是方方麵麵都要錢。換其他商行,還不知道要磨蹭多久才能成事。
程馥聽完報數後陷入沉思,吳纓猜到她在糾結什麼,他自己就很會算賬,於是道:“觀賽的門票調整一下,前兩排調高到一百兩。”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轉變,但剛才那幾個決策,顯然是決定將蹴鞠賽往產業上發展,就像肉品、小劇場、小茶館等,往長遠了做。這讓他再度亢奮起來。
程馥回神,點頭同意。
“那麼接下來我們說說前期掙哪些錢。”
“場外咱們管不著,但是場內都由咱們說了算,門票的背麵、場內漁網、桌椅板凳都可以合作,觀看席兩側以及後方的空地劃出一些區域,設食堂、酒肆、茶間……可以全包也可以半包,去歲的長跑賽你們都參與過的,蹴鞠賽也是一樣,你們想全麵些就行了。”
說完這些,程馥喝了口水,對吳纓道:“比賽期間,官府那邊勢必要增派巡邏,你看看咱們是不是主動去打聲招呼?”
“我覺著私下給點酒水錢就好。”也隻針對當天在附近巡邏的官差。
“為什麼?”小姑娘眨了眨眼。
吳纓耐心解釋,“你想啊,咱們慷慨掏治安金,咱們是省心了,但這也是開了先河,幫官府想了個增收的名目,以後大家夥都要掏這個錢才能讓官府照顧,肯定不是好事。”除非官府主動要求他們交錢。
陸青問道:“如果僅僅是維護治安,請武行行不行?據我所知,金陵的武行如今都不怎麼景氣,隻要有活出都不講價。”給官老爺多少都不多,給武行就不一樣了。
“那就試試看。”程馥拍板。
長跑賽跟蹴鞠賽不同,長跑賽利用公共資源來實現,不經官府同意沒戲,但同時官府也會管好治安。而蹴鞠賽除了金陵府的那塊場地要交點小錢之外,其他都是私人的,所以官府沒有吃他們錢的理由。她主要擔心的是比賽期間場外會聚集大量百姓,做小買賣的,沒錢進場觀戰的,湊賭局的等等。若是出了點什麼亂子,官府必然要問責。
“還有一事,為了公平起見,必須嚴懲假球,誰參賽都一樣。你們要積極傳遞正確的道德觀念,踢假球可恥。”
轉眼就到了傍晚,程馥忙起來幾乎沒有時間感,而關於蹴鞠賽,還有一部分需要嚴興生和林檎參與,但這兩人今天都在外頭,隻能等明天。好在,大體上都捋順了,程馥也不想給大家太大的壓力。便讓大家都散了,該回家回家。
兩河軒的三層待客區在翻新後比之前更奢華,徐野一會兒吃兩顆水果,一會兒翻翻給客人解悶的市井話本,總算等到程馥那間屋子的門打開。
“徐大人。”吳纓知道徐野要來任同知,但不知道對方已經到金陵。
“走吧走吧。”程馥怕大家都不自在,領著人匆匆下樓。
回家的路上,徐野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翁齊敏能開口了。”
“真的?”
“這麼高興……”徐野頭慢慢扭到旁邊,一臉沒勁。
程馥沉浸在翁齊敏好轉的喜悅裏,完全沒察覺到身邊人漸漸不同的氣息。隻有玖玖在旁邊欲言又止,想提醒小姐,又覺得憑什麼小姐不能為翁小姐高興。男人果然都小氣,小心眼。
翁齊敏確實能說話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嘶啞,也很費勁,需要認真聽才能明白她在說什麼。
“讓……你擔……心了。”
當對方說出第一個字時,程馥已經滿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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