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也不報官,也沒去找那個乞丐,倒是把王小姐堵上嘴生生給活埋了,您說慘不慘?
大家夥都以為王家這虧白吃了,嘿,要說還是王羨有血性,花少爺與雷小姐成親當日,王羨親自帶人劫新郎,當眾活活打死埋到了王家女的旁邊。”
茶館裏的說書先生收了徐野兩張銀票,把民亂的來龍去脈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們。
小地方的宗族文化比大地方的要殘酷得多,那位雷小姐沒死在王羨手上,倒是死在了自家人手上。隻因她的新郎當日被擄走打死並跟別的女子葬在一起,雷家人覺得她丟了家族的臉麵,所以把她沉塘了,現在還沒撈起來,不知被魚咬成什麼樣了。
王家和花家從此徹底撕破臉,雷家為首的梨木鎮世家勢力也摻和到了其中。這幾方勢力天天有事故,官府根本管不過來。砸鋪子,毀良田,甚至還有炸山葬送整個小村莊的情況。
徐野聽到這裏神色才有些變化,火藥是朝廷明令禁止的東西,濫用就是死,一大家子都要跟著倒黴。主犯斬首,其他人三千裏流放躲不掉。
“你們兩個馬上回去稟羅大人,讓他調二百金陵衛給我。”
徐野有點不耐煩,深知羅參肯定不會好好配合,可現在他是官,他那位可以藐視一切規矩的老子又不在身邊,隻能老老實實按流程來。
果然,三天過去,別說金陵衛了,回去求援的兩位官差都沒回來。徐野一個人在梨木鎮搜集了不少證詞,還救下了慘遭池魚之殃,重傷昏迷的丁達。
……
程馥偶爾也挺羨慕茶商和鹽商的,隻要守著一門營生就能保全族富貴數代,哪像她要東搞搞西搞搞才能掙到點家業。
這次茶商來金陵,談下了五十多種茶葉,雙方都挺高興。事情一畢,小姑娘就收拾行囊準備去東橋縣找壓寨夫君玩去。
然而程寒卻突然帶回了一個令她寒徹骨的消息,“東橋縣民亂,徐大哥失蹤了。”
“……在哪失蹤的?”
“梨木鎮,他好像去查什麼事情。”程寒把自己了解的,有關梨木鎮民亂真相,簡短的告訴了妹妹。
小姑娘丟下手中的衣裳,“我馬上去梨木鎮。”
程寒立即攔住她,不容反對道:“你不能去。”
“他……”
程寒把心急的妹妹按住,“知道你心急,但那邊情況複雜,我去更合適。”吳纓不在金陵,兩河軒、小酒館,還有程家上下這麼多口人都不能沒有程馥。更重要的是他不會讓自己的妹妹涉險。
程馥抓住他的手,“你去不也危險麼?”這有什麼分別。
程寒無奈,“你哥哥我啊,除了打不過徐六,別的地方還真不一定比他差。”
結果這話還是把小姑娘急哭了,“你們都不要去。”她是真的害怕。
程寒抱了抱她,每當這個時候他那早熟的妹妹才比較像同齡人。隻要跟家人無關的,她能冷靜得像塊沒有生命的石頭。但身邊人但凡出什麼狀況,她隨時會崩潰。不然也不會親自去落葉嶺救吳纓,親自上翁家打人,親自砸了吳家。
“我要羅參死。”她邊抽泣邊放狠話。
程寒想笑的,但這時候不合適,加上自己也不想頂著一張被撓花的臉出門,“用不著你出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給作死。”羅參上任後的種種行為都很一言難盡。
小哥哥一行離開後,程馥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裏,大半天才叫人。徐野和小哥哥還有吳纓都不在,她確實要把這個家當好,因為盯著程家的人一刻都不歇的。
不清楚徐野的人有沒有將他的消息及時傳回京裏,為了穩妥起見,程馥寫了封簡短的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去給徐則。緊接著給顧彥雅的信也上了路,讓他將金陵的情況透給太子知曉。如果太子沒什麼反應,那麼說明羅參的行為是他默許的,她會重新考量他們之間的合作。
到了十一月初,程寒和徐野都沒有回金陵,倒是程寒說知道徐野和丁達在哪裏,讓她不必擔心,要注意的是羅參,他可能會對程家的產業出手。程馥其實隱約猜到,所以一直讓下邊的人做事謹慎些,別讓衙門找到什麼把柄發難。
蹴鞠賽正式結束,踢贏了金陵衛和明家隊的是一隊散人組合的隊伍,金陵衛第二,明家隊第三。因為比賽完全公開,所以沒什麼人對結果有疑議,罵隊員腳臭和全程劃水的倒是不少。
程馥給獲獎的隊伍頒發了獎杯和獎品,並宣布今年的正規賽正式結束,明年的賽事安排會在年後公布,讓大家留意尋人牆的啟示。想參加的,現在可以開始組隊訓練了。
“金陵衛不要臉,當兵的欺負人啊。”明代抱著獎杯湊到小姑娘身邊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