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慪氣,“別說了。”
“好哇,我就知道你嫌我煩。”小姑娘表情由悲轉怒,鼓著腮幫子,叉腰立在他旁邊。
徐野懵了,“我什麼時候嫌你?”
“男人果然都是王八蛋,我好聲好氣解釋換來一聲厭倦這個時代對女人太不善良了我能怪誰我隻能怪自己不是男兒身金戈鐵馬開疆擴土當一世梟雄我隻能窩在這天寒地凍的冷宅裏看人臉色將來嫁給一個對我不耐煩的男人生不出兒子還要被休無家可歸隻能進廟裏當尼姑孩子長大了嫌我丟人不肯認我隻能殘燈冷床淒苦而終……”
“潤潤嗓子再接著說。”一杯茶遞到她麵前。
小姑娘嘴動了動,但不肯喝。
徐野忍著笑喂她喝完那杯水,“現在就可以想想去哪個尼姑庵了。”
在對方要發火前,他補充道:“這樣我好在旁邊蓋個和尚廟。”
“嗚啊……徐六你就是個混蛋……”含著淚光撲到對方身上。
徐野穩穩抱住軟軟香香的身體,趁程寒和駱行惡心他們倆沒看過來,偷偷在小姑娘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貼著她耳朵說:“聽著,再有下次,我就讓你三年抱兩。”
“你……”小姑娘推開他,但對方眼神不像在開玩笑,她立即慫了。
初一大早,徐野便出發前往東橋縣。景家那邊昨夜裏到底怎麼收場的程家人沒關心,反正柔嘉長公主的人沒再上門找麻煩。
名下的產業都在休假,程馥和吳纓索性趁這個時候討論兩河軒新一年的計劃。
兩河茶事下半年開業,小劇場的杭州選拔是今年重頭戲之一,京城那邊的養殖場部分家禽開春後可以上市,蹴鞠賽新賽季三月四地同時開放報名,還有中秋市集,金陵書院……
“長跑賽呢?”有了蹴鞠賽之後,吳纓對長跑賽已經沒了執念,但是溫、郭兩家辦了一次失敗的長跑賽之後,不少百姓都希望兩河軒重新主辦,為此他又動搖了。
“辦唄,添兩個比賽湊個節,武師賽、造物賽我看就合適。晚上再加個河岸美食彙,完美。”
“不過,想辦好必定得請各地名菜館參加。”要做就做最好,讓大家對兩河軒的依賴更深。
吳纓是個勞碌命,小姑娘的想法他都樂意去實施,也真心佩服這丫頭的腦子,經常不經思索就把方向定下,效果還都挺好。
“不過咱們今年不當獨狼。”去年辦砸的那些人,今年難說會為了不讓其他人成功而搗亂,增加合作夥伴可以分擔風險。
兩河軒上下絕對沒想到今年的安排在初一天就定好了,他們與家人團圓過年的時候,兩位東家一直沒歇著。
程馥本想跟徐野一塊去東橋縣的,過年出行就當領略江南冬季美景了,然而也隻是想想罷了,陳家的事一直如鯁在喉,她過不去。
羅參是太子的人沒錯,但羅參也出身江南望族。父母平庸,家境尋常,最後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因他沒有功名也沒大富大貴而被許配給了別人。
帶著一身的不甘,他考取了功名,成了太子近臣。多年來兢兢業業。立過功,也忍過苦,為了太子受過不少委屈,沒有半分怨言。將他放到金陵是太子對他的期望,拿下江南幾乎等同於拿下了錢倉和數以萬計的人才,朝中再無人可撼動儲君之位。
可惜,羅參這個人,成也江南,敗也江南。
徐野說羅參的家眷其實並沒有隨至金陵,但是他的後院並不缺女眷,其中有位名叫許幼娘的女子最為特別,她就是羅參當年求而不得的那位。
許幼娘當年對羅參到底有沒有意思無從考究,她嫁到了溫家較富裕的旁支,第二年生了個女兒,第三年孩子因病早夭,丈夫縱情花街柳巷染了不得體的惡疾,第四年就死了。從那時候起她就在守寡,直到羅參到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