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視為需要時刻提點的趙燕然,此刻在前往後宮的道上攔下了要去探望母妃的趙燕謹。
“四哥?”
以前要插自己的人手到地方上比現在容易多了,趙燕謹這兩年處處不順,脾氣也漸漸顯露,此時被趙燕然攔路,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你要求的我已照辦,自己沒本事說服父皇怪不得我。”趙燕然不打算讓他糊弄過去。
趙燕謹咬牙,“先前是騙你的,我什麼都不……”
話說到一半,腦門就迎來一擊重拳,未能及時作出反應的趙燕謹生生被打翻在地。
四周宮人下得臉色蒼白,侍衛們紛紛上前欲拉開兩人,趙燕然餘光瞥到有好幾個人同時朝不同的方向離開,顯然是報信,才意識到自己衝動了。
伸手把趙燕謹拉起來,正糾結要不要賠禮道歉,然而趙燕謹受如此大屈辱哪裏肯罷休,趁他不備右腳一勾,身量不小的趙燕然立即被撂倒在地,然後鼻子上挨了趙燕謹重重一拳。
……兩位皇子在宮中鬥毆的消息迅速傳開,承啟帝以為兩人為地方官補缺之事意見不合才這般,認為打打也好,血氣方剛的年紀,泄泄火也是好事,隻要不過分就好。
另一邊,徐進聽說弟弟心口悶痛,便跟上官告假,趕回家探望弟弟。
“又借我的光偷懶。”徐則蹲在自己的書庫裏,準備把一批舊書整理出來捐給金陵。
徐進拍了拍旁邊箱子上的灰塵,一屁股坐上去,“趙燕然和趙燕謹打架了。”
“我又不是他們爹,跟我說做什麼。”
徐進從打開的箱子裏拿起一本詩集,隨意翻著,“賜婚怎麼也得經過禮部,我幫你拖延。”
“說了五房的事你別管。”徐則不耐煩。
徐進忽略對方臉色,接著道:“六少爺要是去蜀地,我也把徐家遷過去。”
徐則丟下手中的書,站起來,“宮裏眼線不少啊,二老爺。”
徐進把詩集丟回箱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塵,“到今天皇上都沒下旨,說明他還有顧慮。你先別輕舉妄動,見機行事。況且咱們六少爺不可能什麼布置都沒有就離京。”
似乎被兄長說動,徐則走到他跟前,麵無表情道:“旁的先不管,我記得你鬆子院全是藏書,送我吧。”
徐進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樣緊張,良好的教養蕩然無存,歇斯底裏道:“休想,你敢動鬆子院試試看,我跟你拚命,我燒了五房你信不信?”
徐則瞧不上他那樣,“你留著做什麼,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八少爺?我親自教他怎麼樣,劃算吧?把書給我就成。”
慌亂中徐進摸到旁邊的雞毛撣子,抓起來就往徐則身上招呼,“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告訴你我那些藏書徐家誰都沒份,我死了也帶進棺材。敢打鬆子院的主意,我替天行道,為大越除了你這個禍害……”
睿王府
妻兒睡下後,趙燕然前往水渠畫舫,他的幕僚沈靜鐸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打架留下的傷痕十分明顯,不包紮的話看起來有些慘烈。
桌上一盞孤燈和一卷鴉青皮卷宗,朝中無人不知此物來曆。按說與這卷宗配套的應該還有個設有密鎖的匣子,而沒有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匣子不易掉包。
“你可打開過?”趙燕然緩緩坐下來,望著眼前的卷宗,遲遲沒有動。
今天被趙燕謹反擊的時候,他腦子曾冒出過一個陰狠的念頭,幹脆把這個弟弟打死算了,但還沒來得及實施,對方就在他耳邊說了一句:“當年你跟四嫂合謀設計顧長煙之事以為天衣無縫麼?可笑,皇城衛早就把整件事查了個底朝天,案宗就鎖在皇城衛,你有本事自己去銷毀。”
沈靜鐸搖頭,“屬下不敢。”
“你下去歇著吧。”趙燕然緩緩開口,視線沒有從眼前的卷宗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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