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回京(1 / 3)

但凡是個宗室都不願有生之年靠近宗人府,關於這地方的傳聞也多,不過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宗人府向來偏正統,所以對太子的懲戒不會傷到根本。

散了朝,徐則突然不想那麼快出宮,免得碰上同僚被抓住質問。厚著臉皮呆在禦書房裏,值守的幾位宮人趕也不是,留也不是。

“賴在這裏做什麼?”承啟帝回來,此時身上已換常服,手裏還盤著一串黑珠子。

“躲清靜。”

“外邊很快就要傳你是太子黨了。”承啟帝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徐則無所謂,“也行吧,總比被叫徐妃強。”

“……”

右相氣不順,耿耿於懷,隔三差五參大理寺,不是說機製混亂,就是說辦案手法不規範,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什麼都有。就跟大理寺刨了張家祖墳似的。

每每徐則還在想要不要搭理他,東宮的人就正義凜然地站出來為他反擊,以至於他現在還真有點太子黨的感覺,特別省心特別舒適,什麼都不用操心的樣子,妥妥的溫暖有愛大家庭。

就在朝堂上無休止扯皮的時間裏,宗人府把太子帶走了三天,懲治是令他為皇後抄經一年,並寫一份萬言悔過書,供在祭殿。隻要大越朝不亡國,那篇悔過書就會一直擺在那,算是一個恥辱。

“朕看他倒是滿不在乎。”承啟帝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煩悶。

“又不妨礙做皇帝。”徐則心不在焉地應聲。

金陵最新的消息,程馥緊鑼密鼓地安排產業上的事,回京的時間已經確定,明年端午後。而鄉試在八月,所以程寒不會同妹妹一塊,他會考了鄉試才起程。

又一次被趕出禦書房,徐則站在外頭吹冷風,好在各部官員也在,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徐則老神在在,眼中盡是蔑視:不服吧,想譏諷我吧,可惜你們官職沒我高。

徐進在宮門等到了弟弟,把人推上自己的馬車,又塞了個手爐過去。

“這還沒入冬呢。”雖然也是真的冷。

“你這算是給皇上當槍使。”先是祭殿上,之後是朝堂上,這下可把右相一係徹底得罪了。

徐則靠在軟枕頭上閉目養神,“都做到右相了,如果還看不出其中關竅,那就白活了。”

“可如今都在說你給皇上灌迷湯,皇上是非不分。”

“天子不是傻子。”

承啟帝能讓大越安穩,給這幫人天天琢磨亂七八糟陰謀陽謀的閑心,就說明他是個有能耐的。如今這些朝臣,隨著皇子們一天天長大,都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承啟帝就是因為把他們的嘴臉看得透徹,所以才不允許別人忽視他的存在。

“確實老糊塗,隻盯著別人有沒有逾製,也不想想自己在祭殿做了什麼。”他們若是死纏著太子不放,逼承啟帝當公案來審,那麼作為臣子,在祭殿裏當著皇帝,當著先皇後的鳳棺,宗室和百官的麵指責儲君,這罪名也不知道張家能不能承受。要清算起來,張右相付出的代價可比太子大得多。

徐則睜開眼,隨手拉開小窗,望著緩緩而過的沿街景致,天氣冷,京城看上去沒什麼朝氣,不知金陵什麼樣。

“他們就使勁撲騰吧,有人要回來了。”

金陵

大婚前半個月,柔嘉長公主不情不願地搬離了景家,宗室來的人說了,公主出嫁有祖宗規矩要尊,沒有在百姓家出嫁的理,而不知什麼原因留在金陵的儉郡王成了宗室的代表,監督大婚各項流程,不得失了皇家體麵。

柔嘉長公主為此慪得不行,埋怨宗室既然還認她是公主,那就應該讓皇上下賜婚聖旨。

程馥那日沒有出麵,因為正好染了風寒,所以程寒攜賀禮獨自一人去的婚宴,徐野則與桑贈齊前往。

柔嘉長公主似乎很在意程馥,聽說她病了以為是裝的,特地派家醫上門診脈,好聽點是關心,難聽點是想抓對方把柄。這讓程馥很是厭煩,覺得自己之前太給這位公主臉了。

家裏的寶貝病了,徐野和程寒都沒什麼耐心吃酒席,掐著時辰相繼告辭,而吳纓卻留了下來。程家送的賀禮下足了本錢,他讓人盯著驗收入庫後才放心。免得小姑娘又被有心人栽贓陷害。

儉郡王跟柔嘉長公主也不熟,跟吳令修更沒什麼話可聊,自己的責任盡到了,便跟一群大河劇場的擁護者們飲酒暢聊,好不痛快。

“所以沒吃飯就回來了?”小姑娘吸吸鼻子。

剛喝過今日最後一頓藥,嘴巴裏還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