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是顧長煙?(2 / 2)

殿中的禦史們都炸了,覺得簡直不可理喻,有人不忿道:“殿下,這是私刑,如果傳出去,朝廷這些年好不容易樹立的公信都要毀於一旦。”

“睿王殿下,您沒有證據就關押平民百姓,是想屈打成招嗎?”

沒想到這麼多人反對,張晚晴實在無法克製,“除了那個賤人還有誰這麼恨我?”她瘋了似的要掙脫宮人的製止,“她就是記恨我成了睿王妃,而她什麼都不是,她早恨上我了,你們知道什麼。”

她的狂躁讓場麵陷入了短暫的死寂,但很快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變得複雜,難以揣摩。張右相見狀,及時站出來,“睿王妃請您冷靜,孩子會找到的。”一句話就把張晚晴的言論定性為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

程寒有功名,沒有被帶走,但也無法離開程家,而程馥則被京定衙門當著圍觀百姓的麵上鎖帶走的。

馮文石回想程寒當時看妹妹被鎖的神態,不知為何心裏毛毛的。他已經暗暗希望程馥真的綁了睿王世子,否則若最終是一樁冤假錯案,這對兄妹不會善罷甘休的吧。到那是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別人都說大牢晦氣,來探望犯人回去都得跨火盆祛除邪祟。程馥卻沒有那種懼怕,一邊走一邊看。聽著哭喊和窸窸窣窣的古怪聲響,覺得下一個故事可以圍繞這個地方來展開。

獄卒將她帶到一間空牢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了進去,然後牢門重重闔上,發出冷冰冰的金屬聲,接著沉重的鐵鎖清脆地扣上。

她環顧四周,角落裏幾塊髒黑破舊散發著惡臭的被褥,大概幾十年都沒洗過了,牆角有一堵三尺高磚頭壘起來的小隔間,裏麵有一條淺而窄的小溝,昏暗的光線下她隻能看清輪廓,同時聽到水流聲,憑自己的知識麵,她認定那應該是方便的地方。

看來這座大牢建造的還算人性化,好歹有個小隔間,不是隨便丟個恭桶讓人眾目睽睽之下方便。當然,他們敢這麼設計,應該也不擔心有人利用來越獄。

沒有去碰那堆陳年髒被,程馥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抱著雙膝靠牆閉目養神。不記得過了多久,隔壁傳來打罵聲,因為過於淒厲和持久,她怎麼也睡不著了。

“這席夫人真可笑,行賄的是自己丈夫,她光打兒媳出氣。”

“她兒媳也不是什麼好貨。”

幾個獄卒光在外頭看熱鬧,不拉架,反正人不死就行。程馥才得知原來隔壁關押的是威遠侯府的女眷。

“你看什麼?她好歹也是你同父姊妹,你沒有一點惻隱之心?難怪也落得這個下場。”一名年輕的獄卒見程馥頗有興致的樣子,心裏不快。

這話一出,隔壁的打鬥停了下來,紛紛往這邊側目。而原先被打得跪地求饒的顧長瑜突然衝過來,死死抓著隔離兩間牢房的鐵欄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程馥閑適地衝她一笑,沒說話。

“……你是顧長煙?”

程馥依舊隻是麵帶笑意看著她,沒有做聲。

“你是顧長煙,哈哈,你也進來了……你也有今天?”即便每說一個字嘴巴就疼得厲害,顧長瑜還是忍不住。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這個被退了婚除族的賤婢見到我該下跪才是……我是威遠侯世子夫人……”

程馥目光穿過鐵欄杆,與往這邊窺視的威遠侯夫人目光碰上,對方立即心虛地別開眼睛。

她轉臉對站在牢外看好戲的獄卒道:“你們瞧,席少夫人被其婆母折磨至此也不敢反抗,遇著孤身一人的我便欺淩上來,屈服於強者的憋屈隻敢從弱者身上找補。你們可能不了解她,這是她打娘胎裏就帶出來的劣根。”

“威遠侯世子夫人?做什麼春秋大夢,威遠侯府早就被抄了。你等著被押送死牢,明年秋後問斬吧。”程馥走到她跟前蹲下,猝不及防地伸手抓住她的頭發往自己這頭扯。

顧長瑜疼得哭天搶地,獄卒這才回過神,打開牢房把人拉開。那名年輕獄卒甚至動手打了程馥一巴掌,打完之後還想補一腳,被身邊的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你瘋了?”其他幾個有點資曆的把他拉出去,迅速上鎖,小聲責備。

“我就是看不慣她,再說進來了有幾個能出去的。她還能報複我不成。”

“……你,嗬,吃點好的吧。”

幾個人見這人不知天高地厚,都紛紛搖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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