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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九,蹴鞠賽結束,第一名隊伍是敬國公世子那一隊,他自己踢得很臭,勝在手氣好抽到的隊友都有點水平,駱行和三名皇城衛都在裏頭。徐野的隊伍連前三都沒進,不過參加就有獎,程家商行給每個人都提供了實用的物品。
“怎麼不是程姑娘?”高升代表程馥給眾人頒獎,大家本以為可以見到京城現在最具風頭的女子,事前都挺期待的,結果人根本沒出現。
高升把一盒海產塞給說話的人,“你們要是讓一讓徐公子,他得了頭彩,我們東家自然會出來。”
“那不行。”
“對,我們不踢假球。”敬國公世子跟著嚷嚷。
徐野當然也在場,媳婦兒每年為他辦蹴鞠賽,不管什麼獎他都要領的。今年安慰獎是兩河軒肉品製作的肉米餅和鮮果各一盒,簡單是簡單,但分量不少。
東西在手上還沒捂熱就被來觀戰的小夥伴們分光了。
“好吃啊,烤一烤更香。”
徐野懶得跟他們計較,他在想自己上一次贏比賽是什麼時候。提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年年拿安慰獎,盡給媳婦兒丟人。
“往場上丟根骨頭,狗都比我踢得好。”自言自語。
“嗬嗬,那是。”駱行經過。
徐野:……
程馥人其實一直都在,呆路邊的馬車裏等他們,徐野的隊伍早被淘汰了,今天隻是來領獎,這會兒突然垮著臉回來,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
程寒沒跟他們同行,他帶著朝暉去了烏衣坊。昨夜裏就跟妹妹商量好,今年過年會跟烏衣坊的人在青藤院現址過。兄妹兩人一如往年,又打了一架,最後還是以程馥妥協結束。
“你說他是不是有毛病,一到過年就往外跑,我還是不是他親妹妹了?沒準當年真被抱錯了,我親哥哥現在流落在外。”
徐野看小姑娘一本正經,先前的陰鬱一掃而光。
“不能吧,你們生得一模一樣,肯定是親的。”玖玖不怕死道。
“我隻要不認他,那就不是親的。”小姑娘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眾人無語:還能這樣?
不過程寒雖然不在,但高升兄妹和馬小東都主動到程家陪她過年,讓她心情好了不少。徐則和廣植在徐家吃了年夜飯後,也過來湊熱鬧。程家在京城度過的第一個年,還算圓滿。
有人歡喜有人愁,顧彥雲的回歸並沒有讓梁國公府愁雲慘霧的氛圍有所改變。
他是年三十早上進的城,周芳豔親自到城門迎他,夫妻二人好不容易能說兩句話,結果回到家就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顏色正好的丫鬟堵得左右不是。周芳豔這個正頭夫人被她們擠到外圍,端茶遞水伺候沐浴更衣的活全被搶了。她咬牙切齒,等著顧彥雲發作,可惜對方有心事,沒留意她神色不對。
休整妥當後,夫妻二人去給顧老太和顧政請安,父子倆一見麵就直落淚,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見顧政蒼老的模樣,顧彥雲心裏難受,這個父親在旁人眼裏縱然萬般不是,但對他是傾盡了所有的。
“二妹妹的事就沒有轉圜餘地麼?”席衡昀本來也有假期可以回來過年,但他不敢。家裏出事後,這個沒有一點章法的紈絝子弟一夜長大,恨不得馬上能立功換親人自由。
顧政這才想起席家一眾還被關在大牢裏,年後怕是該發配的發配,該發死牢的發死牢。顧長瑜犯的事不小,正好是朝廷明令禁止的行當,按大越律,她是要問斬的。
“你小姨去求徐則,門都不讓進。”顧政搖頭。
顧彥雲蹙眉,徐則跟顧家非親非故,沒有交情,不鬆口很正常。他不理解的是安姨娘的舉動,以及為什麼這種事是安姨娘來做,“父親可有求嫻妃娘娘?”
顧政當初為了換掉顧長惜和睿王趙燕然的婚事,站了立場,靠上了祝嫻妃,之後還娶了祝家的女兒。如今祝婷殺了顧長惜,怎麼說也是祝家理虧,若是顧政出麵找祝嫻妃周旋,顧長瑜活罪難逃但死罪可免。
“我……”顧政語塞,看了看顧老太。
顧老太一臉不痛快,別過臉,“祝婷這一支在祝家連大管事都不如,嫻妃娘娘哪會在意。再者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人家的了,她犯的事不小,為了這麼個敗壞門風的東西欠人情,虧本買賣。”
“祖母,祝家手上兵權可不多,他們就這麼篤定以後不會求上咱們國公府麼?”顧政算是半退了,但顧彥雲年不同,他必然是要繼承這個國公爺之位的。
“祖母,嫻妃娘娘或許在等咱們開口。”顧彥雲急切。
顧政跟顧老太的立場相同,“你好不容易回來過年,這些事過了年再說。”就如顧老太說的,為了顧長瑜欠人情,這筆賬劃不來。不能給顧家帶來利益,反而可能牽累顧家的,舍就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