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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鍾,所有被捕學生都獲釋。
“徐文繡,有人看你來了。”在看守的引領下,梅姨拎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梅姨塞給看守一張鈔票,陪著笑臉說道:“警官,行個方便,我和小姐說兩句話。”
“快著點啊,別給我找麻煩。”看守把錢揣起來,邁步走了出去。
梅姨把食盒放在一旁,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文繡,到底是咋回事?快給我詳細說說。”
徐文繡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述了一遍。
梅姨又追問了幾個細節,然後說道:“你沒暴露身份,這一點非常好。”
“梅姨,我現在多少有點擔心,沈之鋒會知道這件事……”
梅姨想了想,說道:“那個張平說,隻要有保人,這種事就不會留案底?”
“嗯,佩珊他們都這麼說。”
“那還不算太糟糕……”
“梅姨,最好再打聽一下,他們說的也不一定對。”
“我會的。”
“梅姨,對不起,我……”
梅姨擺了擺手,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主要的是你必須盡快出獄!”
“為什麼?”
“萬一沈之鋒晚上打來電話,你不在,我怎麼回答?”
“你就說,我睡下了。”
“一次半次好對付,要是明晚來電話咋辦?”
“……那怎麼辦?”
梅姨思索了一會,心裏打定了主意,說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來想辦法,不過,今晚肯定是來不及了,你要在這裏忍耐一夜。”
說著話,她把食盒打開,端出熱氣騰騰的飯菜,說道:“餓壞了吧?趁熱快吃。”
徐文繡拿起筷子,想了想又放下,說道:“我吃不下。”
梅姨微笑著說道:“做地下工作需要韌勁,哪能遇到一點挫折,就吃不下睡不好呢?那樣的話,可不是一個合格的革命戰士!”
外麵傳來腳步聲,梅姨說道:“我先走了,自己學會照顧自己!”
目送著梅姨出了牢房,徐文繡更加沒了胃口,望著麵前的飯菜呆呆發愣。
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忽然置身在陰暗濕冷的監獄中,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並不是說幾句鼓勵的話就能擺脫。
咣當一聲響,看守打開了鐵門鎖頭,對身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說道:“進去!”
女人披頭散發,臉上倒是很幹淨,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徐文繡,一聲不吭的走進牢房。
等到看守去其他牢房巡視,女人忽然一把搶過食盒上的碗筷,連菜帶飯扣到一起,不管不顧的埋頭狂吃。
徐文繡趕忙說道:“噯,那是我的飯。”
女人停住筷子,瞪了徐文繡一會,說道:“你也要跟我搶?”
“不是跟你搶,本來就是我的……”
徐文繡話音未落,女人嗷嘮一嗓子,把手裏的飯碗隨手一扔,勢若瘋虎一般撲了過來!
徐文繡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上,還沒等爬起來,女人已經騎在她身上。
“你幹嘛……”徐文繡嚇得不知所措。
女人也不答話,雙手卡住徐文繡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小妖精,讓你跟我搶,我掐死你!”
徐文繡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情急之下,抓過滾落在身邊的飯碗,照著女人腦袋砸過去。
飯碗碎成兩瓣,女人大叫了一聲,跳著腳退開了,一邊用手揉著腦袋,一邊汙言碎語罵個不休。
徐文繡操起另一隻碗,戒備的看著女人,然後快步來到門口,大喊道:“來人,快來人啊!”
過了一會,看守從暗影裏走了出來,看了看一臉驚恐的徐文繡,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