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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
午時。
堰津城東門。
薑新禹坐在車裏,遠遠的注視著城門口方向,他今天是以查案為由,帶著孫傑一組人來到東門附近。
一輛牛車由遠而近,朝著城門警衛走了過來。
趕車的漢子四十多歲,頭上纏著白毛巾,腰裏別著一根煙袋,煙袋杆上係著醒目的紅線。
“站住,幹什麼的。”一名警察上前攔住了去路。
“籲——”
趕車的從車上跳下來,點頭哈腰的說道:“收泔水的。”
“哪的人?”
“辛家甸的。”
車上用鐵皮圍了一個橢圓形的泔水桶,裏麵還有半桶泔水,趕車的解釋著說道:“在外城飯館收了一些。”
堰津以城牆為界,分為內城和外城,像大沽炮台、西營門渡口,包括半個大沽區都屬於外城。
警察回身對同伴說道:“拿根棍子來!”
如今黑市生意蓬勃發展,私藏違禁品的方法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門。
這名警察曾經在一輛糞車裏,起獲了一大包煙土,嚐到過甜頭,他自然是不肯放過任何可疑車輛。
警察拎著棍子,邁步朝牛車走過去,管他有沒有私藏違禁品,有棗沒棗也得打兩杆子。
看他的架勢,是打算用棍子在泔水裏捅幾下。
薑新禹知道,是時候輪到自己出馬了,他剛要把車開過去,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放行這輛牛車。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警長背著手走過來,對那名警察說道:“怎麼了?”
警察躬身說道:“哦,沒啥事,查一下這輛泔水車。”
警長板著臉說道:“泔水有啥查的,瞎他嗎耽誤工夫,放行!”
頂頭上司發話了,警察不敢違抗,揮手示意牛車通過。
看著泔水車順利通過檢查,薑新禹臉上的神情卻越發凝重起來。
車門一響,孫傑拉開車門坐進來,說道:“隊長,附近旅館都查過了,沒發現可疑分子。”
薑新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說道:“都中午了,收隊吧。”
孫傑答應著,正準備下車。
薑新禹叫住他,說道:“回站裏吃飯來不及了,你帶他們在附近找家館子,對付著吃一口。”
孫傑說道:“您不去啊?”
薑新禹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後吐出一串層層疊疊的煙圈,說道:“我還有點別的事,你們去吧……對了,記得要收據,月底站裏統一報銷。”
“忘不了……隊長,您這個煙圈有水平。”孫傑笑著說道。
“有啥水平?”
“環環相套,一個圈套著一圈。”
“環環相套……”
薑新禹嘴裏重複著這句話,心裏已經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剛才那個警長的行為,從逆向思維上來分析,多少有些奇怪,正常的例行檢查,他有什麼必要阻止呢?
…………
一周後。
傍晚。
堰津女中。
現在正值放學時間,學生們三五成群,絡繹不絕走出校門,許力拎著公事包也在其中。
“許老師明天見。”一名女學生打著招呼。
許力微笑著說道:“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