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繡慢慢喝著熱水,有一搭無一搭的和沈之鋒說著話。
“鈴鈴鈴鈴!”
桌上的電話驟然響起。
沈之鋒伸手拿起電話:“喂?”
聽筒裏傳來馮青山的聲音:“是沈副處長嗎?我是馮青山。”
“哦,馮處長,有事嗎?”
“94軍軍需處梁齊的案子,是在你那裏吧?”
沈之鋒伸手翻了一下桌上的幾份文件,果然有梁齊挪用公款案的卷宗,說道:“在我這裏。”
“你馬上把卷宗送過來。”
“好的。”
掛斷電話,沈之鋒一邊收拾卷宗,一邊對徐文繡說道:“你先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說著話,他起身推門走了出去。
徐文繡放下水杯,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口,貼著門板側耳聽了一會兒,沈之鋒的腳步聲漸漸越來越遠。
她立刻繞到辦公桌後麵,拉開所有沒上鎖的抽屜,在右手第三個抽屜裏,終於看到了沈之鋒的公事包。
沈之鋒是一個很愛幹淨的人,公事包裏也井然有序,各種物件放置的非常規整,家裏的鑰匙和辦公室鑰匙都在夾層裏。
徐文繡看了一下,有一把自己從來沒見過的鑰匙,體積也比其他鑰匙大的多,十有八九就是這把鑰匙。
她也沒時間細想,把鑰匙放在印泥盒中間,用力合上再打開,鑰匙模型清晰的留在了印泥上。
即使印泥無色無味,徐文繡還是不放心,掏出手絹把鑰匙仔細擦拭了一遍,然後把公事包塞回抽屜裏。
從間諜的標準來評判,徐文繡隻能算是入門級別,若不是薑新禹在暗中配合,她根本沒機會複製到鑰匙模型。
做完了這一切,徐文繡心裏怦怦直跳,她坐回到沙發上,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作為一個妻子,幫著外人竊取丈夫的秘密,不論是出於何種目的,心裏都不免感到一絲愧疚。
徐文繡閉上眼睛,在心裏對自己說:我是在救人,我是在做好事,之鋒將來即使知道了,他也會原諒我的……
房門一響,沈之鋒推門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徐文繡,說道:“文繡,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一下吧,你的臉色可不太好。”
徐文繡想了想,說道:“會不會影響你工作?”
“沒事,你等我一下。”
“嗯。”
“鈴鈴鈴鈴!”
電話鈴聲又一次響起。
沈之鋒拿起電話:“喂?”
“沈副處長,你還得來一下,剛才忘了讓你簽字。”電話裏的馮青山說道。
沈之鋒無奈的說道:“好,我馬上就過去。”
徐文繡說道:“之鋒,我看還是算了吧,明天一早再去醫院也不晚,我現在好多了,你不是說,那個馮處長不太好相處嗎?別為了一點小事,讓他挑出毛病來。”
沈之鋒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你先回家,要是感覺不舒服,隨時給我打電話。”
徐文繡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挎包,說道:“晚上你想吃什麼?”
“隨便吧,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你現在是家裏重點保護對象。”沈之鋒微笑著說道。
“那我回去了。”
“我送送你。”
“不用送了,讓人看見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又不是童潼和薑新禹那樣……”
“你別說童潼壞話。”
“我說的事實……”
說話間,兩人邁步下樓。
薑新禹站在窗前,目送著徐文繡離開了堰津站。
一個小時之後,辦公桌上電話響了一聲掛斷,又過了一會兒,響了三聲掛斷。
這是事先和許力約定的暗號,意思就是說,鑰匙已經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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