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桃花源嗎?(二)(1 / 2)

桃花林鬱鬱蔥蔥,開滿粉紅花瓣的枝蔓旁逸斜出,被繁盛的花壓的低垂著。林上濃蔭蔽日,枝葉交錯間,遮掩的密不透風。風聲在林中穿行,一股寒涼覆上衣襟,帶著林子特有的水氣。

蘇闕在前麵慢慢的走著,視網膜上映出遠處叢林遮映中,隱隱顯現的一團模糊的黑影。

陽光照的桃花林一片通透,金黃的顏色與那一團黑色的龐然大物格格不入,顯的極為幽森黑暗。

蘇闕撥開低垂的桃花枝蔓,硬膠鞋底踩在軟軟的花瓣上,小心的向它靠近。

後麵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季舒澤不知怎麼,突然跑上前來,緊緊抓住她的手,伸手指著前方道:

“姐姐,你看,那裏有個隧道啊!”

季舒澤的臉上滿是驚喜。

蘇闕順著他手指的位置向前看去。

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黑影麵前,那黑影露出真麵目,赫然是一個廢棄的火車隧道。

斷開的破舊鐵軌裸露在外,粗糙不平的表麵覆著大片紅褐鏽斑,零零碎碎的石頭和雜草混雜在鐵軌旁,蜿蜒進水泥的隧道內的部分是一片幽深,仿佛吃人的怪物。

一股冷風從叢林中吹來,驚起一片雞皮疙瘩,陣陣涼意灌入衣襟的夾隙中。

蘇闕一行人向裏探了探頭,充塞視野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儼然讓他們升起了驚懼。

那對情侶臉色發白的小聲交談著,時不時用眼睛驚慌的掃一掃隧道。叫張凱的男生無意識的用舌頭橫舔著上唇,眉目間似是溢滿了焦躁。

青年教授靠在一棵桃樹旁,手抵在鼻下,扶著下顎,作思考狀,眉毛微微皺在一起,側身向隧道中探去,眼睛裏寫滿了好奇和糾結。

他凝視了隧道很久後,摸了摸鼻子,微微側過頭,朝不遠處的蘇闕喊道:

“你……”

他似乎剛意識到他並不知道蘇闕的名字,話語間猶豫的頓了頓。

蘇闕很快明白了他的難處,她扭過頭,從善如流的補道:

“我叫白闕,他叫季澤。”

“啊,很高興認識你們,白闕小姑娘,季澤小兄弟。我叫慕疏言,你們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青年教授,或者說是慕疏言溫和的笑著說道。

他清秀柔和的臉算不上極為俊美,但也因為他禮貌的言語顯得很是舒服自然。

蘇闕和季舒澤點了點頭。

一股暖流通過她的腦中。

大腦中尚餘的溫存熱感,無一不說明著慕疏言是他的真名,但腦海中卻沒有任何有關他能力的信息。

蘇闕想了想,倒也沒太驚奇。

平行世界的末世粒子吞噬原本世界後,粒子重合製造出了末世生物。但與此同時,重合的粒子也改變了一些物品的性質,讓它們擁有了它們不曾擁有的能力。

這些物品的能力特殊有之,奇葩有之,正經有之。

總而言之,端的是千奇百怪的調。

若是這麼一想的話,青年教授上車的地方恰好是一個萬象末世的附著副本“因紐特植物大學”

那裏邊雖危機四伏,但他一時運氣好,得到個能屏蔽萬象名字定論的特殊工具,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但現在唯一能肯定的是,慕疏言已經發現了名字的奧秘。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懂得運用特殊工具去屏蔽名字定論。

想到這,蘇闕不得不對他多了幾絲欽佩:

如果常人的腦路是某沙特的85號公路的話,那天才們的腦路一定是北都的立交橋。

蘇闕在心裏感歎了句,搖了搖頭,不再亂想。

她動了動步子,朝那棵桃樹走去。

季舒澤緊緊的跟在她身後,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後腦勺,陰沉沉的就像怕她跑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