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闕迅速將撲克牌斂入盒內,裝好放回原處。
那邊的季舒澤已經慢慢走了過來,他嘴角帶笑的打量了蘇闕一眼,眼中似有深深的探究:
“姐姐隻是收拾的一遝牌而已,怎麼會這麼慢呢?”
蘇闕緊張的握起拳頭,心知他起疑,目光反倒坦蕩的對視而去。
她在腦中迅速糾出一個借口,企圖搪塞過去:
“慕疏言剛剛將牌染上了血,我又擦了擦,浪費了點時間。”
季舒澤看了看她的表情,臉上緩緩扯起笑容:
“哦,是嗎?”
蘇闕假裝淡定的點點頭,麵部肌肉在她神經的強製命令下都變得放鬆,雙手卻裝不在意的揣進兜裏,暗暗攥緊了水果刀。
冰冷而堅硬的黃色塑料手柄硌著她的手心。
季舒澤隻是看著她,沒有說話。
蘇闕被他看到發毛,心理的防線好像下一秒就會崩潰。
她咽了口唾沫,側身掃了一眼別墅大門,見那裏空空蕩蕩,靈機一動,強行轉移話題道:
“誒,那對情侶呢?”
她覺得,她的聲音似乎在發顫。
坐在沙發上的慕疏言將蘇闕的緊張盡收眼底,也幫襯著她說:
“是啊,他們剛剛還在那裏呢。”
季舒澤渾然不覺的看了眼門口,倒也沒有深究剛剛的那個問題,而是順暢的回答了這個疑問:
“啊,他們是情侶嘛,情侶自然想享受一下自己的二人世界。他們剛剛看見了另一座空房,所以去那裏住了。”
季舒澤笑吟吟的說道,語氣裏滿是順其自然,似乎沒有任何不悅。
隻是,為什麼呢?
如果他的目標是所有人,那為什麼還要任由那對情侶離開呢?
蘇闕有點想不明白。
事情的發展方向似乎越來越詭異了。
沙發上的慕疏言摸了摸下巴,將手托在鼻下,認真的想了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關鍵,臉色刷的白了。
蘇闕擰眉看了慕疏言一眼,知道現在不是問他的時候,隻好先將疑問放在心中。
她裝作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季舒澤意味深長掃視了下慕疏言,嘴上倒沒說什麼。
他來到紋花白木桌前,指了指白緞流蘇餐布上的一大堆零食說道:
“大家都餓了吧,來吃些零食墊墊肚子吧。”
說完也不管蘇闕和慕疏言的反應,直接拖了把椅子坐下,撕開一袋澄黃的薯條開吃起來。
伴隨著薯條誘人的香味,季舒澤狼吞虎咽的咀嚼聲響徹在餐廳。
他這麼大大咧咧的行為反倒放鬆了他們的警惕。
蘇闕和慕疏言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疑惑。
一股濃濃的燒烤薯條味彌漫在客廳,縈繞在他們鼻畔。芬芳的香味不斷刺激著他們的味蕾,舌下不受控製的分泌出些許濕濕滑滑的唾液。
慕疏言探出頭看了眼蘇闕,蘇闕心領神會慢慢走到到桌前,試探的拿起一袋薯片。
那是一袋紅燒牛排味的薯片,紅褐相間的袋子鼓鼓囊囊,似乎充滿了食品慣充的氮氣——可以防止變質。
若是光看包裝上的紅燒牛排那是極誘人的。
紅褐的牛排閃著紅潤的油光,濃醇的醬汁從牛排上滑落,似乎鹹香的味道已滾落到觀者舌尖,再一路順咽喉而下,滑落到饑餓的胃裏,帶來一陣飽腹的快感。
蘇闕下意識的用舌頭舔了舔上顎,她肚中雖然不餓,但見那芬芳誘人的牛排,竟也生出了嚐嚐這薯片的意願。
蘇闕撕開這袋薯片,一股紅燒牛排味撲麵而來,夾帶著食品添加劑的刺鼻味道,引的味蕾一陣蠢蠢欲動。
黃白相間的扁平薯片上麵撒著紅褐色的幹粉,看著甚是誘人。
蘇闕從袋中拿出一片薯片放到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