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怎麼也比之前毫無知覺的樣子好多了。”梁傑安慰道。
暖暖點頭,確實,有點反應總比沒有反應的好,畢竟這個樣子還是有希望的。
“對了,剛剛有誰來過嗎?”看著桌上多出的茶杯,梁傑看向暖暖問。
“你哥。”
“我哥?”梁傑不解道:“我記得我哥不是跟著那教授跑去考察了嗎?怎麼回來了 ?”
“不清楚,也許抽了吧!”
“額!”梁傑無語,然後問:“我哥之前跟你說了什麼?”
“忘記了。”
“你應該不是忘記而是沒有聽吧?”梁傑點出暖暖的心不在焉。對於梁傑的話,暖暖直接點頭認同。
兩人坐了一會兒,梁傑道:“暖暖,之後的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去醫院了?”
“恩?”暖暖有點疑惑。
“我媽讓我回家一趟,估計是想我了,你也知道,我哥今年不回去,所以我必須回去一趟。”梁傑說。
“恩,你回去吧!”暖暖點頭說:“醫院那裏我自己有辦法。”
“暖暖,記得別累垮自己,這麼些年沒見過你回去,我覺得還是回家一躺好。”
“恩,過幾天我就回去。”
梁傑走了,暖暖一個在在茶館裏頭待到了傍晚,然後才走出去。
第二天,暖暖一如往常的要了一杯茶,然後靜靜地坐著,直到大概午飯的時候才出去。然而這次並不是以往那樣直接離開,而是去了醫院,暖暖知道,這個時候,是那個護士在值班。暖暖並沒有去看石劫,而是去問那個護士石劫的狀況,還是和昨天一樣。
“現在他家人不在,你不準備去看看他嗎?”護士問。
“不了,這樣便好!”暖暖說著,然後便走出了醫院,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收拾幾件衣服,便前往車站的方向走去。這些年來,家鄉那邊的車路都被修好了,暖暖現在隻要四五個小時就可以到城裏。以前要經過的矮寨的那天路,現在上麵已經修了天橋,直接從上麵過去,省去了堵車的時間,也省去了繞路的時間。
下來車,暖暖有點恍惚,才驚然發現已經好些年沒有回來了,而這小城裏頭還是沒有什麼變化,要說變化便是幹淨整潔了許多。暖暖並沒有在城裏停留,而是直接坐上了去家裏的車。以往都是一些私家車再開,現在變成了統一的車,統一的價格。一個小時暖暖便到了鄉裏。看著整潔的路麵,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破爛,這便是時間所給予人們的好處。
因為四年沒有回來,好多人都快不認識暖暖的,第一反應便是暖暖是城裏人,沉默寡言的暖暖更是惹人好奇。
沿著公路走回去,暖暖並沒有打電話給家人,而是直接就這樣回去了。經過的村子,總會遇見一些人,他們偶爾總會回頭來看看暖暖,似乎眼熟,又不敢亂叫。就這樣暖暖走到了家裏,看到熟悉的家,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暖暖的心卻在這一刻安定了。
走到進門口的暖暖突然膽怯了,這時候門被打開,媽媽就這樣和暖暖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媽,怎麼站在那裏不動啊?”小妹的聲音傳來,接著便是腳步聲。
“暖,暖暖,你,是你嗎?你回來了?”媽媽閃過驚喜的淚光看著暖暖,卻始終又不敢確認。
“媽,我回來了。”看到親人的那一刻,暖暖輕輕勾起唇角。
“阿姐?你回來了,阿姐,你終於回來了?”小妹的聲音穿過了左領右舍,然後便是上前幫暖暖把行李箱帶進門。
“暖暖,回,回來便好,回來便好。”所有的話換成喜悅的淚水。
給暖暖倒上一杯熱水,媽媽就開始給暖暖盛飯,小妹把菜拿出來。這麼些年,暖暖卻始終忘不了的味道,懷念著的味道,這一刻終於嚐到了嘴裏。暖暖才吃下一碗飯,爸爸和弟弟就回來了。
看到暖暖的那一刻,兩人眼中都閃過驚喜。
“回來了,就多呆在家裏幾天,別管你那些工作上的事。”爸爸沒有情緒的聲音,卻讓暖暖聽出了哽咽。
“恩。”暖暖點頭。
“暖暖,你回來了真好。”弟弟小威還是和曾經一樣,喜歡叫著暖暖的名字。
這些年,暖暖總是有點怨恨爸爸,若不是爸爸聽信著大娘的話,不想讓自己讀書,天天在家裏鬧騰著,讓媽媽的病情加重,弟弟到了初三就不肯讀書的去打工,把機會讓給自己,暖暖也不會這些年來都不肯回來。然而這次才發現,回來了,所有的事都過去了。而隨著之後在家的日子裏更是讓暖暖舍不得,因為這便是暖暖對家的渴望,幸福安寧,是曾經的奢望,現在的實現,讓暖暖總是有些恍惚著,就怕是一場夢。如若是夢,暖暖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