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水閣揮了揮手,表情中已然是不耐煩的神色。
這小將軍的營帳倒也寬闊,雲溪淡淡地掃了一眼,自見千水閣背對著她睡在了榻上,她便躡手躡腳地從營帳中走了出去。
夜朗星疏,自是一番好景色。
營帳一旁站著兩個畫家軍守在這裏,見雲溪出來自是站的筆直,小聲道:“千水大人剛來幾日,自然對軍中事宜不大明了,這幾日已經為難了些許小兵了,你可別放心上。”
這守將到是善良無比,雲溪自是點頭:“自是無礙。”
兩名守將麵麵相覷,繼續站著。
前方是煙火繚繞,酒氣蔓延而來。兩年未見畫家軍,今日見了,雲溪自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找個地方便跟那些正喝酒的畫家軍坐在了一起。
好不快活,她心中如此想,也如此念叨著。
這些畫家軍皆是席地而坐,三五成群圍成了一個圈,皆烤著山中打來的肉吃著。看雲溪坐了過來,有小兵自然朝著一旁挪了挪屁股,大聲喝道:“瞧你麵生啊,剛入軍的?”
雲溪與他們湊在一起,自是點頭:“今年剛入軍的,你雖是瞧著我麵生,我可記得你們的名字,就比如說你,趙風,對不對?”
領軍畫家軍十載,她又豈能不知誰人的姓名?即便是那些犧牲的將士,她也記的一清二楚。隻是看著麵前一張張稚嫩又飽含風霜的臉龐,雲溪卻笑出了聲。
一旁,另一個小兵詫異地看著雲溪:“那你說我叫什麼?”
雲溪愣神了一晃,又道:“錢羅羅,可對?”
這一說,兩名小兵自是將手中的酒壺遞給了雲溪,且大喝道:“既然都是兄弟,那便喝個痛快!明日好好休息,我等再乘勝追擊!”
這酒壺遞到了雲溪身前,雲溪自當不讓地一口飲下。
融入畫家軍,對於她而言隻是小事一件。今日混入畫家軍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倒也沒見畫家軍哪裏有不妥之處。
顏冥讓她看看今日的畫家軍與往日有何改變,這改變她倒是未曾看到。
連喝了兩壺酒,雲溪撐著醉意起了身。
後背風涼了些許,一眾小兵似是驚恐地看著雲溪背後,雲溪剛巧轉過身便看到了少年怒急的模樣。
帶著些醉意,雲溪笑道:“這不是水閣大人嗎?”
千水閣大怒:“我姓千水,不姓千!”
本正喝酒的一眾畫家軍拍拍屁股便直接落荒而逃,這裏隻剩下雲溪一個人怔怔地看著千水閣。
雲溪醉紅了臉,將酒壺狠狠地摔在了千水閣身前,怒道:“你怪我做什麼?”
這一摔的響聲,遠處幾丈外的小兵愣神在那裏。
千水閣覺得丟人,便直接用劍指著雲溪:“本大人越想越不對勁,今日遇到你,你身旁是不是有一具屍體?那屍體旁邊為什麼還有一件女子脫掉的衣裳?本大人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想明白了!”
雲溪瞪大眼睛看著千水閣,咬著下唇道:“少年好兒郎,你想通什麼了?”
這話,是調戲。
千水閣認定自己被一個男子調戲的五體投地,還是一個有些娘娘腔的男子。他的劍僵硬在原地,卻沒成想身前的人直接拽住了他的衣襟,朝著那營帳便走了去。
這力氣,千水閣自是掙脫不了,隻能為了麵子,雖雲溪走了進去。
剛入營帳,雲溪便直接將千水閣推到了地上。
千水閣慌忙站起,正要發怒,便看到雲溪無理取鬧道:“你明日要清點名字,那麼便將點名冊交出來!不然有你好看。”
千水閣眉頭皺著,自是想用手中的劍威脅雲溪:“你竟然威脅本大人?若非畫家軍軍令如山,不可殺女子,我定直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