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不我單獨給您老人家發一個大紅包——最高金額的?”我向著還有些不滿的孫姐討好道,稍微有了些底氣——男人嘛,兜裏有錢了,腰板也直了……
說是最高金額也沒有多少,畢竟自己也開始工作有了固定的收入了(雖然被暫時扣下了大部分),這點錢還是拿得出來的,而且在小城幾乎沒有什麼花銷:
衣服本來就從家裏拿了不少,自己有比較不修邊幅(長得一般也沒必要打扮……);吃飯也不用我花錢,單位報銷三餐不說,小城的長輩們還總喜歡聚餐,或者叫上我們一起去飯店吃飯(基本上幾周就有一次吧),張姨張叔也總是邀我過去陪他們老兩口,偶爾王大爺也會過來;住就不用說了,基本就在車站了,老破鐵床也睡習慣了(現在還倒在我屋裏呢……),不像以前那麼難眠,現在換了地方反倒不自在,除了之前有一兩次因為一些原因在張叔和書店借宿過之外,一直都沒有什麼變化;出行也比剛來的時候方便了,多樣性選擇,使得我們不用再等劉叔開著那兩笨重的老式公交車了,不僅有了心姐無償提供的桑塔納2000供小城的大家代步,我還可以騎著老秦寶貝的自行車出門——雖然每次騎車回來老秦都要確認一下自行車的損耗這件事讓我很尷尬,或者拜托巴特爾,“委屈”一下不情願的“天馬”送我這個大胖男人。
而且小城內的各個場所,在不忙的情況下,基本走路就可以來回暢通了,還能鍛煉身體。
重要的是,尚未退休身體還算康健的父母二人幾十年來在老家一直都靠著自己勤勞的雙手營生著,雖然稍顯貧窮、卑微,但是因為感情深厚,互相扶持著,生活的也相當美滿,從來不需要我操心——反倒是家裏一直為所累,辛苦操勞著。我這個“寄生蟲”走了之後還少了一個累贅(當然父母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即使在我剛畢業找不到工作,還很迷茫的那段時間裏,依然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我),其實一開始還給他們打過幾筆錢(真的很少,與其說是為了補貼家用,感覺幼稚的顯擺這一成分更多),都沒有收……家裏人都不太懂電子設備,看了許多謹防詐騙的新聞之後,父親連對銀行卡都沒有什麼信任,總感覺看不到的錢就如同沒有一樣,所以很幹脆的拒絕了我的“麵子工程”:
“有這閑錢閑工夫,不如快點找個對象!什麼時候領家裏來讓我們看看——你那屋我們都改成雙人床了!”
每次通話父母都要催促我這件事,而且語氣和表達方式也越來越強硬與直接,經常說的我都不知怎麼接話,隻能含糊答應著——上學的時候關心升學問題,畢業了就愁找工作,終於有了工作了,就開始擔憂婚姻大事——父母真的是無論什麼時候都考慮著子女的事情,永遠為我們操心啊……
然而,想想我“堂堂”一個身處異域荒涼小城的死肥宅,上哪裏去找對象……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我看著銀行卡裏那點微薄的工資不斷堆積,望著小城裏除了我和天馬與小蘇這三個單身“狗”之外或恩愛或吵鬧或思念另一半的大家,心裏五味陳雜(要不是不知道“五味**”長什麼樣子,我就用它比喻了)……
隻能像以前一樣,在衝動之下,把錢揮霍在一些虛擬的事物上——比如遊戲氪金……想來我花在遊戲上的錢,都比這個紅包打上幾十倍之多,即使在上學沒有收入期間也花了不少生活費——而且在花錢出去的當時會有一陣被稱作“上頭”的極為不理智的階段,特別是在大筆投入之後萬一還沒達到想要的結果:喜歡的人物角色之類的,就會更加盲目的花錢,比狂妄進犯試圖消滅孫吳聯軍的曹操還要不理智——畢竟不用花費多年興師動眾、調兵遣將、排軍布陣,隻需點點手指就能簡單完成;而在成功之後,在比午夜煙花還要短暫的滿足感與莫名的自大消逝之後,悄然而至取而代之的便是空虛與無助,甚至更多的是對自己窮奢極侈的自責——平時出門連買**水都舍不得,結果就這麼大手大腳、毫無意義的花了出去,連“水漂”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