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妤然說地平淡,周魏景卻聽地極怒——
她此時被夫君抱在膝上,能明顯感覺到,夫君因她這一番話語,氣息加重,心口起伏!
這、是替她生氣?那接下來的話,夫君怕是要上火了!魏妤然心底泛起一絲甜蜜,話裏卻沒停的繼續陳述:
“妾身依定國公府規矩,十歲就要搬離開長輩的院子獨立。第一天住進嫻淑院,妾身就被陸淳大丫鬟,從背後推進水榭湖畔,讓妾身差一點就死在湖中……
就算如此,陸淳仍不願意放過妾身,還在妾身的錦秀閣,將那大丫鬟一杖一杖杖斃了,說是要給妾身賠罪!害地妾身受到驚嚇,寒氣侵體病了許久、”
原身是真的被陸淳害死了!可這一點,魏妤然無法跟誰說,因而隻能在心底,將陸淳劃入仇人之列!
“最可恨的,就算明毓長公主明明得悉這事,卻不過是輕飄飄幾句似是而非的責話,未曾令陸淳有一絲收斂共囂張惡毒!
怪妾身命輕。
有明毓長公主護著,陸淳自小就刁蠻獨霸,見不得伯外祖父對妾身好,事事要與妾身爭個高低,但凡伯外祖父對妾身好上一絲,她知道後,定要找理由來刁難妾身……
隻是,妾身沒想到,陸淳會如此心惡,在淑華長公主壽宴上,借韓八之手,將妾身推進漣庭湖!”
之後的事情,魏妤然不說,魏親王也清楚了。
周魏景越聽越生氣,低喃下結論,“該死的賤婦!”
“嗯嗯,所以,妾身一點都不喜歡陸淳。可是、”魏妤然沉靜地望向夫君,握住他青筋凸起的手掌,摩挲安撫,無奈輕歎:
“妾身出生便失怙恃,若非伯外祖父盡心撫養了妾身前半生,哪還有妾身存在?因而,妾身再是不喜陸淳,知道明毓長公主故意要養殘妾身,妾身都未曾想過,要向伯外祖父道出昔年真相……”
最主要的是,並不是她說什麼,旁人就能信她話。
說到底,她一介孤女,哪有明毓長公主勢大?伯外祖父又長年因邊地戰事出征,留在皇城的時間並不多……
她最後,還是得留在定國公府成長,明麵上得罪明毓長公主,隻會讓她的日子,更艱難罷了!
而她不想被不明真相的人,指罵忘恩負義——
另外,魏妤然當時剛重生,身邊的奴婢,都是伯外祖父親自挑選後剛調過來,她忙著學習,忙著收伏忠仆,龜縮在嫻淑院裏不出,隻求得平安成長。
眼見她馬上要及笄,隻等著出嫁以後,避開定國公府少些來往,曾經吃過的虧,權當給伯外祖父麵子,不與陸淳和明毓長公主計較!
畢竟,她內心裏,一直認可的親人,隻有老定國公一人罷了。
卻沒想到,正因為她的不作為、不反抗,讓陸淳以為她是麵團,居然還害地她成為妾室,這仇,她忘不了!
“愛妃欲何如?”周魏景當即冷聲問。
他隻知道愛妃寄居在定國公府,想也明她在府中情況不太好過,卻沒想到,向來心胸小的明毓長公主會惡毒至斯——
連帶地,教出一個比她更惡毒、更醜陋的嫡長孫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