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天浩絲毫不給麵子,陸扈盛心頭十分惱火。
對方不聲不響闖進自己的別墅就不說,竟然還如此威脅他。
就算你皇天浩牛叉,我陸扈盛也不是吃素的,惹急了,誰也別想有好下場。
陸扈盛也是氣不過,把心一橫,對皇天浩道:“浩哥,你闖入我家,莫非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夠對付得了我?”
皇天浩輕笑一聲,點了下頭:“對,我很自信!”
“我這別墅裏,隨時都有四十多人護衛,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自信!”
陸扈盛冷哼一聲,被對方如此輕視,他按捺不住,朝著別墅外麵喊道:“都給我出來。”
這話仿佛石塊落進了平靜的湖水裏,噗通一聲後,就沒有了動靜。
無論別墅內,還是別墅外,都是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反應。
這下陸扈盛卻是皺起了眉頭,因為他以前也是混暗的,後來幹了白道生意,但也有人想要報複他,所以他時刻安排了人在別墅周圍保護自己。
昨天百裏良騮打了呈星冬之後,他更是加派了人手。
但奇怪的是,為何此刻沒人了?
“哈哈哈,陸扈盛,你是在逗我們?”
呈星冬大笑道,眼中滿是戲謔。
皇天浩抽著雪茄,嘴角帶著笑意,很是囂張的拍了拍兩下手掌。
啪啪兩聲。
聲音不大,但反應很大。
當聲音響起之後,隻見整棟別墅,以及院子裏,從暗處出現了一個個身著黑體恤、黑褲子的潮河岸成員。
這些人全都氣勢洶洶,湧進了客廳裏。
總共約有百人,把碩大的客廳擠得滿滿當當,室內的溫度似乎都升高了很多,讓人感到不適。
而這些人當中,不少人身上沾著血,有的還受了傷,顯然剛才經過了一場戰鬥。
見此,陸扈盛和劇組的人,都是麵色十分難看。
“把人帶上來。”
皇天浩一聲令下,潮河岸成員讓開一條道。
一名名別墅護衛被拖了進來,總共三十多人,全都鼻青臉腫,渾身鮮血,四肢被反綁在背後,不能動彈,嘴巴也被捂住,無法言語。
見到這陣仗,劇組裏的幾名女演員,都是嚇得花容失色。
就連張一眸、陳小龍幾個男的,也是麵露畏懼之色。
皇天浩臉上帶著玩味的笑意,淡然道:“陸扈盛,除了逃走的七個人,這裏總共三十四人,你的人都在這裏了,你想怎樣?”
怎樣?
還能怎樣?
陸扈盛麵色都白了,現在這局勢,擺明了是皇天浩占絕對的優勢,他哪裏還敢爭鋒相對。
激怒了皇天浩,對誰都沒好處。
不過他很講道義,並沒有退縮,開口道:“浩哥,大家出來混,不過是求財,你說吧,到底想要什麼條件?”
“我不求財,我求麵子。”
皇天浩冷笑一聲,指著百裏良騮,沉聲道:“這小子敢打我潮河岸的雙花紅棍,就注定了他要付出代價。現在,陸扈盛,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交出這小子。否則,今天我讓你見血。”
此話威脅的意味十足,也擺明了皇天浩的立場,讓陸扈盛徹底的無計可施。
“盛哥,謝了!”
這時,百裏良騮在陸扈盛耳邊開口了。
陸扈盛如此仗義,百裏良騮心甘情願地稱呼了對方一句“盛哥”,而不是陸先生。
“百裏良騮,隻怕今天這事,我幫不上忙了。”
陸扈盛歎息一聲,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百裏良騮拍了拍陸扈盛的肩膀,笑道:“放心,我來解決。”
你來解決?!
對方上百人,而且還藏了武器在身上,擺明了是針對你,你怎麼解決?
聽到百裏良騮的話,陸扈盛和劇組的人,都是一陣無語。
就連對百裏良騮有所了解的張一眸,也是心驚膽戰起來,更別說是其他人了。
百裏良騮往前走出一步,看了眼呈星冬,然後目光落在皇天浩身上,問道:“你是潮河岸的坐館?”
皇天浩冷笑道:“怎麼,想和我攀交情?”
百裏良騮搖了搖頭,淡然道:“不,我隻是想問問,呈星冬有沒有把我昨天說過的話,轉達給你。”
“什麼話?”
皇天浩麵露疑惑之色,看向呈星冬,呈星冬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百裏良騮道:“我昨天說過,把李藍的證件和行禮還給她,然後賠償她一百萬,否則,我將讓潮河岸在香江消失。難道,呈星冬你忘了?”
聞言,全場都是一愣。
昨天這句話,大家記得百裏良騮的確是說過,可是沒有任何人當成一回事,轉眼就拋諸腦後。
因為在大家看來,百裏良騮的狠話,不可能實現。
“哈哈哈……”
短暫的沉默後,潮河岸的人都是大笑起來。
呈星冬指著百裏良騮,嘲笑道:“你這個白癡,就憑你,居然敢說讓潮河岸消失,你腦袋裏是不是裝的垃圾呀?”
百裏良騮目光中閃過一抹冷意,沉聲道:“好吧,我昨天說過的話,不算。”
呈星冬鄙夷地呸了聲:“我呸,小子,現在知道玩不過了!?”
皇天浩冷聲道;“你現在後悔,已經遲了。”
“不,我不是後悔,昨天的話不算,因為我要改一改。現在,你們要賠償李藍一千萬,並且加上呈星冬的右手。”
百裏良騮又是開口道,說出來的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找死!”
“竟然敢玩我們!”
“小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潮河岸的人,都是怒不可遏地叫囂著,但被皇天浩一抬手,壓了下來。
百裏良騮一副旁若無人的表情,往四周看了看,沒見到李藍,他皺了下眉頭,看向皇天浩和呈星冬,問道:“李藍呢?”
百裏良騮當然是故意問的,李藍被他安排在機車裏了。
當然,對別人來說,今天李藍留在別墅,一直沒出門,現在沒看見李藍,百裏良騮當然要借這個機會找那些人的黴頭。
沒有想到有人還挺配合,呈星冬指了指二樓,獰笑道:“你說的那小妞在二樓,想見她,你自己上去看呀。”
百裏良騮雙眼一挑,當即朝著二樓走去。
“讓開,讓他上樓。”
呈星冬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命令擋住百裏良騮去路的潮河岸成員,給百裏良騮讓開了路。
百裏良騮上了二樓,直奔陸扈盛給李藍安排的房間。
他推門進去,心裏當然想著李藍不在裏麵。
當看到屋裏的情景時,大吃一驚,他眼睛頓時就紅了,一股怒火仿佛要將胸腔炸開。
百裏良騮看著李藍的房間裏,一個女孩子躺在床上,身上隻穿了一件汗衫,沒有其它任何的遮擋。
而她那件汗衫已經破破爛爛,不再完整。
她的身體滿是淤青傷痕,手腕割開一道口子,鮮血凝固,床單染成了紅色。
不,應該是黑色,因為時間太長,血液已經變成了黑色。
那個女孩死了,床邊掉落著一把小刀,她是自殺的。
從她身體的情況來看,她顯然是生前受到了慘無人道侮辱,難以忍受,最終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十七歲的花季,就這樣結束了。
百裏良騮走過去,把被子蓋在了那個女孩的身上,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強烈的殺意散發出來。
他本以為自己救了這個李藍,誰知道還是有個小姑娘過來,代替李藍遇害了。
無論是誰侵犯了這個小姑娘,都必須付出代價!
潮河岸,也必須從香江消失!
“安息吧。”
直到後來百裏良騮問了李藍,才知道那是她的一雙胞胎妹妹,名叫李菊,兩個人一起來到香江,相依為命,今天早上因為李藍一直沒有回歸,就費盡周折,找了過來。
因為李菊和李藍相貌一樣,所以陸家的人就給領到給李藍安排的屋子裏,因此被害。
百裏良騮強大的殺氣收斂,輕聲對去世的小姑娘說了句,微微頷首默哀,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本來如果沒有這事,李藍也安全,百裏良騮考慮可以放過他們一條命的,現在這個理由沒有了。
噔、噔、噔的腳步聲,在偌大的客廳回蕩。
百裏良騮從樓梯走下來,步履平緩,所有人都看著他,感覺他的氣勢變了。
淩厲而冰冷,令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百裏良騮看向皇天浩,平靜地開口道:“是誰殺了她?”
這個她,大家明白,說的是李藍,其實百裏良騮說的是那個替李藍死的小姑娘。
聞言,淼水柔掩嘴驚呼道:“李藍去世了?”
百裏良騮點了點頭,淼水柔頓時一陣恍惚,感到惋惜而悲痛。
如果今天帶著李藍一起出去,李藍就不會被害了。
她並不知道李藍被掉包了。
她目光看向皇天浩和呈星冬,覺得這兩個人是那麼的可惡,簡直是喪盡天良。
陸扈盛和劇組其他人也皺起了眉頭,沒想到竟然會鬧出了人命。
“死了嗎?”
皇天浩淡漠一笑,看向呈星冬,玩味道:“星冬呀,剛才你在房間和那小妞幹了什麼,怎麼把人弄死了?”
他的語氣裏不帶一點感情,沒有因為迫害了一名十七歲的花季少女,而感到半分自責或惋惜,反而是樂在其中。
呈星冬冷笑道:“我沒幹什麼呀,我隻是痛快了兩次,噢,我知道了,一定是老子的功夫太好,讓她樂極生悲了。”
“是你害死了她!”
百裏良騮看向呈星冬,目光中殺機閃現。
呈星冬麵露不屑之色,瞪著眼睛道:“是,又如何?”
“很簡單,那你要拿命來償還,今天,你必須死!”
百裏良騮語氣平靜,仿佛是在宣判呈星冬的死刑,就像他已經掌控了一切似的。
全場一片寂靜,緊接著,潮河岸成員大笑起來。
在他們看來,百裏良騮的話是那麼的可笑。
想殺呈星冬,先得把在場一百多人解決才行,而他百裏良騮一個人,大家沒人認為他有這個能力。
“無視別人的生命,最後也會被別人無視。”
百裏良騮沒有理會周圍的笑聲,淡淡地說道,然後朝著呈星冬走過去。
一步、兩步……
越來越近。
呈星冬對百裏良騮的淡定,感到非常不滿,他怒吼道:“小子,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
百裏良騮淡然道。
呈星冬昨天和百裏良騮交過手,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無法和百裏良騮一戰,他招呼潮河岸的成員道:“給我上,先砍斷這小子的手筋腳筋。”
“是!”
潮河岸的成員齊聲應道,聲勢大振。
緊接著,便聽到鐺鐺鐺的金屬聲,卻是潮河岸成員取出了藏在身上的砍刀。
一時間,上百人圍著百裏良騮,怒目而視,刀光濯濯。
大戰,一觸即發。
“怎麼回事?”
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將劍拔弩張的氛圍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