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師兄師妹重逢懲惡霸(2 / 3)

他總覺得,師傅有些東西,沒有告訴他。

一聽要回山,弢小童皺起了眉頭:“師兄,我不是出師了嗎?為什麼要回山?而且我花了半年才到達蘇門答臘,這次回去,又不知得花多長時間。”

看著一臉委屈的弢小童,百裏良騮笑道:“放心好了,你跟著我,來回用不了十天。”

百裏良騮出行,當然是機車隨駕。

“好吧。”

弢小童點了點頭,心裏有些不願意回師門,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兩人收拾了些東西,立刻啟程出發,先去了君臨酒店,帶著那裏的一群,一起走了。

他們的師傅隱居在蜀中一處荒山,那裏除了一些原住民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山頂還有座道觀,並且裏麵有個老道這樣一個活物。

原來不知道,現在百裏良騮則知道,外界知道這個老道所在的人,都是非同尋常的人物。

百裏良騮驅使機車,也不打算遊山逛水,設置了終點站,一按那個出發機關,嗖的一聲,就到了這座無名山的山腳下。

望著並不巍峨,但翠綠蔥蔥的山峰,百裏良騮心裏再次產生了濃濃的親切感,雖然他上次來的時候沒有幾天,依然是如此。

前方道路不通,隻能步行,不過他們都呆在機車裏,緩緩飛行而上。

他和小師妹兩人,早已習慣了這條路,也不著急,慢慢地往上飛,現在倒是有了遊玩的意思。

突然,前方傳來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叫罵。

“你們幹什麼,這可是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地,埋了我們釗家祖宗,你們竟然給我們挖了!”

“住手,沒有我們的允許,你們不能這樣做。”

“停下來,你們這幫王八犢子,我和你們拚了。”

“不準挖掘,這可是祖墳呀!”

聽到這些聲音,其他人茫然,百裏良騮和小師妹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百裏良騮加快驅使機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穿過密林和田地,眾人終於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

隻見前麵山坡上,一幫村民正和一幫外來者對峙,雙方人數相當,互不相讓。

百裏良騮和弢小童認得釗家村的村民,讓其他人繼續呆在車裏,他們兩人下車走過去,找到一名老者問道:“釗才包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老者叫釗才包,意指招才包,不過這是無知鄉民的解釋,他本人的解釋就高大得多了。

他說他追求的是才幹,而且不是零星的小才幹,而是成包成包的大才幹。

他轉頭看向百裏良騮二人,道:“原來是小騮和小童回來了,你們瞧,這不是有人要挖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大家正攔著呢。”

百裏良騮仔細打量現場的情況,隻見釗家村的青壯村民聯結成一排,把一塊地圍了起來。

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片墳地。

雖然這些墳墓都很簡陋,但也都有碑,不是亂葬崗。

此地百裏良騮認得,是釗家村的祖墳地,釗家村的人死了,全部都葬在這裏。

而在釗家村村民的前麵,則是一幫麵色凶惡的人,約有五六十人。

雖然這些人沒有吭聲,但眼神中的狠勁,卻不是村民能夠比得上的。

而且百裏良騮還看到,他們衣服裏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藏了武器。

這些人,一看就是混混,是專門來這裏搞事的。

一名身著西裝的中年人,站在混混的前麵,臉上帶著陰險的冷笑,一言不發,默默地聽著村民們的指責。

他眼神中的不屑,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

這些村民,他就完全沒當回事。

看清楚了局勢,百裏良騮向釗才包問道:“才包爺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外來人是幹什麼的?”

釗才包抽了口旱煙,歎息一聲:“唉,這事說來晦氣,你看到沒,那個穿西裝的中年人,叫做瀆豪,是縣城裏的大老板,有很多錢。而且他哥哥更厲害,是縣衙裏的縣太爺。就在一個月前,不知道為什麼,這瀆豪突然出現在我們釗家村,說要買我們的祖墳地,這種事情,我們當然不同意。”

“於是這瀆豪就天天往我們村子裏跑,最後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把村長釗兵臨給說動了,簽字畫押,把這塊祖墳地賣給了他。”

聽到這裏,百裏良騮有些意外。

他認識釗兵臨,他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脾氣火爆護短,絕對是個男子漢,不可能無緣無故把祖墳地賣出去。

他看著釗才包,問道:“兵臨叔把祖墳地賣給了這叫瀆豪的人?這怎麼可能,兵臨叔現在在哪?”

“不知道去了哪裏,瀆豪說他拿了錢,自己進入縣城到那些吃喝玩樂場所裏瀟灑去了。”

釗才包抖了抖旱煙,臉上露出哀傷之色,感覺村子被釗兵臨給出賣了,十分失落。

百裏良騮卻是心頭咯噔一跳,釗兵臨不在,很可能是在被逼簽字畫押之後,被瀆豪關了起來。

他瞥了眼瀆豪,麵色一沉,對釗才包道:“才包爺爺,你繼續講。”

釗才包道:“瀆豪拿了買賣的契約,他就挨家挨戶找上我們,讓我們把祖墳遷走,可村裏的人都不幹,然後他出錢,每遷一戶給八百元。於是有兩個外姓的白眼狼遷了墳,但也改變不了大局。”

“後來見說不動我們,瀆豪就露出了他的真麵目,直接派人來挖我們的祖墳;還好第一天夜裏,就被巡山的釗四看見了,向村裏人通風報信,阻止了他們挖墳,不過還是慢了點,被他們挖了七八座墳,裏麵的屍骨全都敲碎,被山風一吹,野狗一叼,不知去了哪裏,這幫龜兒子,真是太缺德了。”

說到這裏,釗才包義憤填膺,氣得手腕直發抖,連旱煙袋都拿不穩。

他瞪著瀆豪,繼續給百裏良騮和弢小童講道:“那些挖墳的人,我們沒能抓住,都偷偷溜了,本來以為瀆豪會消停,沒想到第二天他就帶著人到了村裏,把巡山的釗四給打了一頓,腿都打斷了。”

這麼狠!

百裏良騮目光一凜,眼中閃現一抹殺機。

釗才包沒注意到百裏良騮的目光,接著講道:“當時釗四渾身是血,那樣子真是可憐,村裏湊了錢,把他送到了縣裏醫院,誰知道瀆豪派了人守著,不讓醫生給趙四醫治,你說瀆豪這人,可不可惡!

“不過,釗四也硬氣,他硬是沒吭一聲,讓回來的釗六告訴村民,大家一定要守住祖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瀆豪得逞。

“於是村裏的青壯年就組織起來,每天守著祖墳地,瀆豪來了好幾次,都沒敢上山來,瞅兩眼,就悄悄地走了。今天他帶了這些人來,隻怕是要硬來了。”

說到這裏,釗才包眼中透著絕望。

在他看來,瀆豪有錢,他哥哥還是縣太爺,釗家村根本對付不了。

“師傅說過,挖別人祖墳,這是不對的。”

弢小童嘟噥道,目光看向陰徹徹的瀆豪,氣得握緊了拳頭。

百裏良騮拍了拍弢小童的肩膀,沉聲道:“別急,小師妹,先看看這王八蛋要玩什麼花樣。”

此時,村民攔住瀆豪一行,還在不停地叫罵著。

尤其是幾個被挖了祖墳的村民,更是氣得直跳腳。

瀆豪一直沒有吭聲,突然,他往前走了一步,大喊道:“你們誰能做決定的,給我站出來。”

“哼,老子釗大樹,今天就來會會你龜兒子。”

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村民,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了瀆豪的跟前。

瀆豪看著釗大樹,指了指釗大樹後麵擋住祖墳地的村民,沉聲道:“你確定,你能代表他們?”

釗大樹道:“釗兵臨背叛了我們,我是大家新推舉出來的代理村長。有什麼事,你和我說。”

“好。”

瀆豪點了點頭,取出一疊文件,舉起來道:“這是釗兵臨簽字蓋章的賣地協議,賣的就是你們背後這塊地,白紙黑字,你自己看清楚。”

釗大樹白了瀆豪一眼,看也沒看文件,冷聲道:“你腦子有病?我不識字,你給我看個屁呀。

“我早就知道,你們這幫土包子不識字。”

瀆豪冷哼一聲,把文件收起來,對釗大樹道:“總之你們這塊地,現在已經是我的了。我給了你們時間遷墳,你們自己不珍惜時間,現在我要開發這塊地,合理合法,你們誰也阻攔不了我。”

釗大樹道:“誰說阻攔不了你?狗屁!這是我們釗家村的祖墳地,你想要買,必須經過我們整個釗家村的同意。”

瀆豪道:“釗兵臨已經簽字畫押,他是村長,他已經把地賣了。”

釗大樹道:“那你讓釗兵臨來理論。”

“對呀,讓釗兵臨來理論,他憑什麼能賣地。”

“瀆豪我告訴你,想要這塊地,除非你把我們全部弄死,否則你別想動我們的祖墳。”

“龜兒子的,別以為你哥哥是縣太爺,你就能隻手遮天。”

釗家村的村民,又叫囂了起來。

聽到喝罵,瀆豪不禁皺了下眉頭。

他在縣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管黑白兩道的人物,誰不對他恭恭敬敬,可偏偏這釗家村的村民,沒人買他的帳,讓他心裏十分不爽。

如果不是他哥哥叮囑他不要把事情鬧大,他第一次遭遇村民抵抗的時候,就肯定找人來動手了。

而祖墳地久久沒有拿下,這次他得到哥哥允許,帶了人來,就是為了鎮壓村民。

此刻他心頭大怒,目光冰冷地看向釗大樹,沉聲道;“你們真的要負隅頑抗,不讓出這塊地嗎?”

“老子在這裏生活了四十多年,還沒怕過誰。你想挖我們祖墳,除非你從老子的屍體上踏過去!”

釗大樹雙眼圓瞪,大吼道。

“好,很好!”

瀆豪眯縫了下眼睛,右手抬起,冷笑道;“我證件文件俱全,這塊地是我的,在我合法開發這塊地的時候,遭遇村民敲詐勒索,工人被打傷,造成了大規模的鬥毆。”

說完,瀆豪右手就要落下。

而他身後的一幫混混,紛紛把手伸進了衣服裏,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隻要他的右手落下,這些混混就會取出砍刀,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對著村民一頓亂砍。

見此,村民也都緊張起來,握緊了手裏的鋤頭、鐵鎬等物。

“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我下手狠!”

瀆豪冷哼一聲,右手往下揮去。

“且慢!”

眼看混混和村民劍拔弩張,就要開打,突然一聲大喊傳來。

眾人愣了下,瀆豪手掌往上一抬,製止了混混們,看向了發出聲音的人。

百裏良騮從角落走了出來,弢小童跟在他的身後。

瀆豪見百裏良騮穿著不像是釗家村的村民,冷聲問道:“小子,你想幹嘛?”

“喲嗬,這不是良騮,他啥子時候回來的喲?”

“不曉得喲,已經很久沒看見他了。”

“百裏良騮這娃想幹啥?”

釗家村的村民,卻是一眼認出了百裏良騮。

聽到村民的話,瀆豪皺了下眉頭,沉聲對百裏良騮道;“百裏良騮是吧?你想給這幫土鱉出頭?”

“不,我不是幫他們出頭。”

百裏良騮擺了擺手,眼中的戲謔之色一閃即逝,心頭接了句:“我隻是看你不爽而已。”

“算你識相。”

瀆豪不知百裏良騮所想,麵露傲慢之色,接著道:“那你剛才叫我且慢,是想幹什麼?如果你沒有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你會死得很慘!”

百裏良騮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的合約,然後告訴村民們,這是真的,叫他們不要負隅頑抗,畢竟有合約的話,你是受法律保護的。”

一聽這話,村民和瀆豪都愣住了。

“良騮,你什麼意思,胳膊肘往外拐嗎?”

“好呀你,這才幾年不見,你小子完全變了樣,沒了以前的骨氣嗎?”

“就算合約是真的,我們也不會放棄祖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