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頓時炸開了鍋,感覺像是被百裏良騮給背叛了。
要知道百裏良騮小的時候,釗家村的人就都認識他,那時候他沒少在各家蹭飯吃,可說家家都有他留下的足跡。
當然,百裏良騮也時常打些野味,送給釗家村的村民。
而且有好幾個年輕人,小時候也是跟在百裏良騮屁股後麵搞破壞,沒少挨家裏父親的打。
可以說,釗家村的人對待百裏良騮,雖然他不姓釗,但卻把他當成了釗家村的自己人。
此刻見百裏良騮幫瀆豪說話,大家心裏都有些發涼。
難道去了都市,人就會改變,人心就失去了淳樸和立場嗎?
此時,瀆豪回過神來,看著百裏良騮,冷笑道:“哈哈,小子,你果然識相。”
他心頭一陣得意,看樣子百裏良騮和這些村民關係很好,如果由他來勸說一下,或許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總之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這是瀆豪的哥哥告訴他的。
“行,你看看合約吧。”
瀆豪把合約拿出來,遞給百裏良騮。
百裏良騮拿在手裏翻了幾下,像模像樣地看了起來。
過了十幾秒鍾,他點了點頭,笑嘻嘻道:“嗯,沒錯,這份合約千真萬確有效,而且兵臨叔的字跡我認得,歪歪扭扭的,沒一個字寫得像字,倒像蜘蛛爬!這份協議,的確有效。”
聽到這話,村民們都是麵色難看。
協議對他們來說無所謂,但他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百裏良騮,這讓他們非常失望。
“哈哈哈哈……”
瀆豪則是大笑起來,指著村民們道:“你們看到沒有,就連你們自己人也這樣說,如果你們再阻攔我開發這塊地,我告訴你們,你們將受到法律的製裁。”
“瀆老板,別急著發火。”
百裏良騮笑著打斷了瀆豪的話,問道;“瀆老板,你要這塊地,是想幹什麼?”
瀆豪道:“我請風水先生看過,這塊地是風水寶地,我要把我瀆家的列祖列宗遷到這裏,在這裏修建瀆家祠堂。”
你家的列祖列宗就是祖宗,別人的就不是?
為了你自己,你就要別人整個釗家村遷墳?
就算你有合約,也不行!
百裏良騮心頭一沉,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揚了揚手裏的合約文件,對村民們道:“瀆老板這合約,的確是真的。大家如果抵抗的話,確實犯法。但如果,這合約沒有了呢?”
合約不是在你手裏,怎麼會沒有了?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百裏良騮眉毛一挑,嘴角勾起戲謔的笑意,刷刷刷幾下,把手中的合約撕成了碎片。
白色的碎紙片落了一地,山風吹過來,紙片飛舞在空中,飄得四處都是。
合約,就這麼被毀了!
一瞬間,全場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百裏良騮會來這麼一出。
下一刻,村民們興奮了。
“哈哈,良騮沒有變,他還是喜歡搞破壞。”
“有意思,剛才騮騮哥可是把我嚇了一跳。胳膊肘往外拐,這可不是騮騮哥的風格。要知道我小時候,騮騮哥還替我挨過我老爹的打。”
“良騮,幹得漂亮。”
村民們激動不已,雖然有沒有購買土地的合同,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兩樣,但大家見到百裏良騮撕碎合約的行為,都感到十分痛快。
相反,瀆豪卻是氣得渾身發顫。
他這才知道,剛才百裏良騮是在戲弄他,羞辱他。
看著隨著山風飄散的合約碎紙屑,瀆豪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雙眼盯著百裏良騮,迸射出殺意。
“混蛋,動手!”
瀆豪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命令帶來的五十多個混混動手。
得到命令,早就迫不及待的混混們,紛紛拔刀,氣勢洶洶地朝前衝了上去。
有瀆豪在背後撐腰,他們肆無忌憚。
今天隻要不死人,砍斷手腳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至於手持農具反抗的村民,在他們眼裏,沒有任何的威脅,隻有被砍的份。
因為村民不一樣,他們雖然力氣大,但下手沒有混混狠。
而且這些混混常年幹壞事,都是有組織的,即使村民齊心協力,也一時招架不住。
“媽的,竟然敢耍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的拳頭有多硬!讓你們看看,我瀆家在這一畝三分地,有多大的勢力!”
瀆豪站在那裏沒動,混混們從他身邊跑過,衝向前方,他眼中滿是凶戾之色。
他指著百裏良騮,吼道:“把這小子的手筋腳筋砍斷。”
“是。”
三名衝在最前麵的混混,持刀朝著百裏良騮砍去。
“良騮,小心!”
站在百裏良騮後麵的村民們,紛紛緊張地喊道,他們手裏拿著各種農具,朝前衝了上來。
眼看百裏良騮就要被砍中,弢小童從旁邊衝了出來,喊道:“師傅說過,傷害師兄的人,都是壞人。”
話音一落,弢小童騰空而起,在空中連續踢出三腳。
砰砰砰。
三名攻向百裏良騮的混混,都被踢中了胸口,哢嚓骨裂的聲音響起,三人齊齊往後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哀嚎連連,失去了戰鬥力。
弢小童身子一個旋轉,落在了百裏良騮旁邊,配上一身寬大的道袍,姿態飄逸出塵。
然後看向百裏良騮,希望得到一個讚揚。
百裏良騮給她挑了一個大拇指,卻什麼也沒有說。
這個動作隻有弢小童自己看見,畢竟大庭廣眾之下鼓勵小孩子打人不好。
“小童果然得到了李道長的真傳,功夫了得呀。”
見此,村民們紛紛叫好。
而另一邊,瀆豪這才注意到身穿道袍的弢小童,從剛才的攻擊,他可以判斷出,弢小童是高手。
要想鎮壓這幫村民,首先要解決弢小童才行。
雖然弢小童天真無邪,長相漂亮,但瀆豪沒有半點憐愛之心,朝混混們吩咐道:“都聽好了,先把這道姑解決。和這小子一樣,砍斷手筋腳筋。”
“是!”
混混們應道,紛紛掉轉方向,朝弢小童合圍上來。
他們也看出來點子紮手,不敢把後背露給弢小童,決定先合力解決了弢小童再說。
“龜兒子,你們這幫王八蛋,別想傷害小童。”
“來呀,我叉死你們。”
村民們見弢小童被圍住,都激動不已。
百裏良騮卻是閃身出了包圍圈,攔住要衝上去的村民:“放心,交給我小師妹就行了。”
對方可是有五十多人,你說交給小童?
她雖然武功高強,但麵對這麼多人,她能行嗎?
村民們都是一臉狐疑,並沒有聽百裏良騮的話,打算繼續衝上去。
百裏良騮知道大家所想,喝道:“別去幫忙,你們隻會礙手礙腳。”
他這邊話音一落,弢小童已經和一幫混混打了起來。
她的速度非常快,身形一動就到了一名混混跟前,一掌拍在對方胸口,哢嚓的聲音響起,那人倒飛出去,口中哇哇地吐著鮮血,不要錢一樣。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弢小童身形一縱,淩空兩腳,又把身體左右兩側的兩人踢得滿臉開花,鮮血綻放,滿麵桃花開。
她剛一落地,身形往前猛地衝去,把身前一名混混嚇得身體打戰,兩腿一軟,倒在地上。
不過她並沒有攻擊,而是一躍而起,從那名混混的腦袋上飛了過去。
眾人都是不解,卻隻見她在一棵樹上借力,淩空高高躍起。
突然,她又是猛地往下墜落。
速度之快,猶如千斤墜。
她左腳抬起,右腳踩在了一名混混持刀的右肩。
哢擦一聲。
那名混混的肩胛骨應聲斷裂,手一鬆,砍刀掉落在地上,疼得哇哇慘叫。
而在這瞬間,弢小童右腳在混混肩膀上借力,又是高高躍起,然後落向了另外一名混混。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卻已經是和剛才那名混混同樣的結局。
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弢小童已經又騰躍到了空中,朝著下一個目標踩下去。
如此攻擊方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立即就把混混們鎮住了。
混混們手持砍刀,朝著空中的弢小童砍去。
可是所有的刀都被她的左腳踢在刀刃上,把砍刀踢開。
她的右腳,則是不斷踩在不同人的肩膀上,傳來哢嚓哢嚓的聲音,斷掉一個個肩胛骨。
小混混們慌了,揮刀亂砍。
可這樣不僅沒有砍到弢小童,反而是把自己人砍得滿身是傷。
見到這完全一麵倒的戰局,剛才還囂張凶悍的瀆豪,此刻卻是傻眼了。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小道姑的戰鬥力,竟然這麼強悍。
而且即使是他見過本縣境內最強的人,也不可能有這麼強,居然能獨戰五十多人。
不止是瀆豪傻眼了,此刻村民們也傻眼了。
他們知道李道長能打,因為李道長曾今徒手打死過大黑熊,把熊肉分給了村民。
但他們不知道,李道長的徒弟弢小童的戰鬥力也這麼強。
村民們看向百裏良騮,心頭狐疑,百裏良騮是弢小童的師兄,他的戰鬥力,應該比弢小童更厲害吧?
刷刷刷……
弢小童抓起地上的幾把砍刀,朝著嚇破膽逃跑的混混扔過去。
砍刀旋轉著,在空中劃過,砍在了幾名混混的腿上,他們當場倒地。
轉瞬的功夫,瀆豪帶來的人,全都被弢小童解決,失去了戰鬥力。
除了最後被砍倒的幾人,其他人都是被弢小童踩斷了肩膀。
這種簡單暴力的方式,令人瞠目結舌。
一時間,所有人呆立當場。
“師傅說過,探人墓穴可以,但不能挖別人的屍骨;你這樣挖掘釗家村的祖墳,令釗家先人屍骨暴露,人人得而誅之。”
弢小童看著瀆豪說道,語氣憤怒,打破了沉寂。
瀆豪打了個冷戰,嚇得麵色慘白。
眼前這個小道姑的戰鬥力,超過了他的見聞,讓他感到害怕。
他戰戰兢兢道:“你……你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呀,我哥哥是椹坊縣的知縣,你如果敢傷害我,這整個釗家村都得完蛋。”
“完蛋?哼,瀆豪,你也不看看局勢,竟然還敢威脅我們。”
“瀆豪,你信不信,你走不出釗家村。”
“龜兒子,老子一鋤頭砸死你。”
村民們激動地叫罵道,嚇得瀆豪不住地往後退,腳後跟絆在了突出地麵的樹根上,噗通摔在地上。
“哈哈哈……”
村民們看著瀆豪狼狽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瀆豪咬牙切齒,但卻不敢再叫囂。
弢小童厭惡地看了眼瀆豪,轉頭對百裏良騮道:“師兄,接下來怎麼辦?”
“交給我。”
百裏良騮對弢小童點了下頭,走上前去,俯視著跌倒在地的瀆豪,問道:“兵臨叔在哪?”
聞言,眾人愣了下,不知百裏良騮為何突然問起了村長釗兵臨的下落。
瀆豪目光躲閃了下,道:“釗村長拿了買地的錢,進縣城了。”
“你以為我會相信?”
百裏良騮雙目一瞪,沉聲道:“兵臨叔當了這麼多年村長,從來沒有幹過背叛釗家村的事,你那份買地合約,肯定是逼他簽的。說,現在兵臨叔在哪裏?”
最後這句話,百裏良騮聲色俱厲地喊出來,把瀆豪嚇得直哆嗦。
不過,他不敢承認,搖頭道:“我不知道釗兵臨在哪。”
“不說是吧?”
百裏良騮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巴掌抽在了瀆豪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