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良騮忙跟上去,下定決心誓死追殺舞鯤鯤,不留後患。
可惜,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對巫苗部族的地理結構並不是特別熟悉,這對他來說無法克服。
他追了一會兒功夫,隻見外麵黑茫茫的一片,舞鯤鯤已經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
他返回來,蘊千姿已經被蘊爭救醒。
隻見蘊千姿一臉驚慌的表情,卻是被嚇得不輕,蘊爭正在安慰她。
“百裏良騮。”
見百裏良騮回來,蘊千姿叫了一聲。
一下就撲進了百裏良騮的懷裏,搞得百裏良騮都有些措手不及。
旁邊蘊爭更是一臉尷尬,心說自己這女兒不理自己,卻直撲百裏良騮懷裏。
這個可是全身心的投票選擇,擺明了是喜歡別人呀。
當然說尷尬也有點過了,當父親都是這樣,覺得自己是絕對優勢,卻敗得一塌糊塗。
敗得人不尷尬,誰尷尬。
不過打敗自己的那個臭小子,如果確實很優秀的話,他還是比較高興的。
百裏良騮對蘊爭訕笑一聲,拍了拍蘊千姿的後背,提醒他不要過分,免得讓人下不來台。
有什麼感謝的表示,可以人後去表示,那時候哥的承受能力很強。
一邊動手拍,一邊笑道:“小護士,沒事了,壞人已經被我趕跑了。”
“百裏良騮,好可怕,剛剛那個黑衣人說要把我帶走,說要強迫我作他的女人!”
蘊千姿抬頭看著百裏良騮,一臉哭兮兮的表情。
蘊千姿是聖巫女候選人,也是蒼月部理老之女,但是那是不久才發生的事情。
不過以前她終究是個在城市裏長大的普通女孩子,經曆上不符合她現在的身份。
剛才的事情,的確是把她嚇壞了。
可百裏良騮也沒料到,舞鯤鯤那個老家夥,身為巫苗長老,竟然如此壞心,想要動蘊千姿。
百裏良騮心頭大怒,但還是對蘊千姿安撫了一番。
輕聲細語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黑衣人。
“保護房客,可是我這個房東的不可推卸第一優先的責任。”
“不要!他凶得很!萬一你遇險了怎麼辦。”
蘊千姿搖了搖頭,皺眉道:“要不等苗王給你壓製了噬心蠱,我們就離開。”
百裏良騮正準備答應,這時苗王趕了過來,身後跟著其他幾位巫苗長老。
見來了這麼多人,蘊千姿俏臉一紅,連忙從百裏良騮懷裏退開。
“怎麼回事?”
苗王快步走到百裏良騮跟前,沉聲問道。
百裏良騮看了眼蘊千姿,心思一動,指了指單於幹冒所住的方向。
誇大了事實,虛張聲勢地說道:“單於長老被人刺殺,死了。”
“什麼,單於長老死了!”
頓時,苗王和其他長老都是大驚失色。
單於幹冒身為巫苗長老,他死了的話,這可是大**。
對整個巫苗的影響都非常大。
此時單於幹冒的兒子,名字叫作單於一筒的小夥子趕了過來,聽到百裏良騮這話,他十分不解。
他本來想問百裏良騮是何意,百裏良騮給他使了個眼色。
他雖然也不明白,但也會意百裏良騮是讓他暫時別透露真相。
既然如此,單於一筒也就選擇了暫時沉默,沒有對人說什麼。
這個也不違背他作人的準則,沒有說謊,至於真相,老爸確實遇刺了,被刺中要害。
苗王此刻是勃然大怒,他按捺住怒火,一心要追查真相,緝拿凶手。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百裏良騮,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誰殺了單於長老?”
百裏良騮搖了搖頭:“不知道,剛才一片漆黑,我也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那人又蒙了麵,沒能給他揭開,我們都不知道是誰。”
苗王皺眉道:“能殺死單於長老,肯定是個高手。
“莫非有外人潛伏進入了巫苗,我們卻不知道?”
“發生了什麼事,有人刺殺單於長老?”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傳來。
眾人轉頭一看,隻見舞鯤鯤急匆匆地朝這邊趕過來。
舞鯤鯤剛才逃走之後,趕緊回家對肩膀的劍傷進行包紮。
然後換了身衣服就立刻趕了過來。
發生了單於幹冒被刺殺這麼大的事,整個巫苗都得轟動。
他身為長老,不能坐視不理。
否則嫌疑可就大了,他必須要擺脫嫌疑才行。
不過他趕過來,沒人理會他,畢竟整個巫苗都知道他的事。
他野心勃勃,連苗王都不放在眼裏。
更不可能去關心單於幹冒的死活。
大家也都明白,他來是想證明,單於幹冒的死,不關他的事。
不過舞鯤鯤想要擺脫自己的嫌疑,他表現得很熱切。
向苗王問道:“怎麼回事,是誰殺了單於長老?”
“如果我們知道的話,還用站在這裏嗎?
“不過不管是誰幹的,這事我肯定要調查清楚,為單於長老報仇。”
苗王沒好氣道,因為單於幹冒被殺,他心情本就不好。
這會他可沒好臉色給舞鯤鯤。
舞鯤鯤嘴角一抽,沉聲道:“竟然有人敢在巫苗殺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依我看,肯定是外來者幹的。”
他這句話,卻是想擺脫嫌疑,引導眾人的思維。
“嗬嗬。”
一聲冷笑傳來,眾人轉頭一看,卻是百裏良騮發出。
見到百裏良騮,舞鯤鯤還在發疼的肩膀抽搐了下。
瞪著百裏良騮道:“臭小子,單於長老死了,你笑什麼笑?”
百裏良騮不屑地看著舞鯤鯤,道:“我笑你愚蠢。”
被公然挑釁,舞鯤鯤麵色一沉。
旁邊一名和他交好的巫苗長老,站出來指著百裏良騮。
冷喝道:“大膽,你一個外來者,竟然敢妄言巫苗長老愚蠢!”
見雙方起了爭執,苗王幫哪邊都不好。
隻得勸道:“都別吵了,現在單於長老遇害,不是爭吵的時候。”
舞鯤鯤可不聽苗王的話,瞥了眼百裏良騮。
冷聲道:“苗王,難道我被外來者侮辱愚蠢,此事你就要這樣算了嗎?
“這樣,你還配……”
“舞鯤鯤,你說什麼?”
“你竟然妄言苗王的不是,還有沒有尊卑!”
“舞鯤鯤,說話注意點!”
沒等舞鯤鯤說完,苗王身後的眾位長老紛紛怒斥道。
雖然舞鯤鯤有些底蘊,但苗王在任這麼多年,為人公正良善。
他很得諸位長老的擁戴,舞鯤鯤卻是比不上的。
舞鯤鯤冷笑一聲,目光掃過眾人,理直氣壯道:“難道我說錯了嗎?
“外人說我愚蠢,苗王不幫我說話,胳膊肘往外拐。
“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這話說得的確有道理,讓一眾長老們無言辯駁。
“嗬嗬。”
百裏良騮冷笑一聲,眾人的目光注視過來,他看向舞鯤鯤。
開口道:“舞長老,苗王之所以不幫你說話,是因為他也知道你愚蠢。
“如果他幫你說話,豈不是讓你丟臉?
“所以,你應該感謝苗王才對。”
剛才幫舞鯤鯤說話的長老,又說道:“你張口閉口愚蠢,你倒是說說舞長老哪裏愚蠢?”
其他人也都看向百裏良騮,好奇他為何會說舞鯤鯤愚蠢。
“他是不是愚蠢,大家一看便知。”
百裏良騮朝著剛才他和舞鯤鯤打鬥的地方走過去。
指著地麵,道:“這地上是剛才我追擊時,那個刺殺單於長老之人放出的蠱蟲。
“既然使用蠱蟲,那麼刺殺者是巫苗之人的概率,至少達到九成。
“可舞長老說肯定是外來者刺殺了單於長老。
“所以我才會說,舞長老愚蠢!”
眾人朝著地麵看去,剛才沒注意到。
此刻火把、電筒照過來,果然看到地麵有很多蠱蟲。
見到蠱蟲,舞鯤鯤心頭咯噔一跳。
剛才一時情急,卻是把這茬給忘了。
他辯解道:“我又沒看見這些蠱蟲,你怎能說我愚蠢。
“再說了,剛才你說你追擊刺殺者,誰看見了?
“說不定是你刺殺了單於長老,甚至可能是你放走了刺殺者,也說不定。”
這招禍水東流,當真是用得妙。
其他人也都狐疑地看向了百裏良騮。
百裏良騮淡然道:“我又不會用蠱蟲,竟然能栽到我頭上,舞長老可真是厲害呀。
“不過,剛才雖然刺客蒙了麵,我卻是看見了他的麵部輪廓。
“不如我給大家描述一下,大家來看看,那人到底像誰。”
一聽這話,舞鯤鯤心頭咯噔一跳,感到一陣緊張。
苗王道:“既然如此,百裏良騮你就說說吧。”
百裏良騮道:“那個人身高約有一米七五。
“咦,對,就是和舞長老一模一樣高,絕對沒錯。”
舞鯤鯤嘴角一抽:“你別拿我作參照物。”
苗王冷聲道:“舞長老,聽百裏良騮說下去,你別插嘴!”
百裏良騮接著道:“還別說,那人的身形,也和舞長老特別像。
“尤其是那雙眼睛,也是細長細長的,像是老狐狸似的。
“而且那人的眉毛和發型,也和舞長老所差無幾,完全……”
舞鯤鯤心頭大急,打斷道:“百裏良騮,你別胡說八道!
“你這意思,是說我殺了單於長老?
“哼,你休得血口噴人!”
“舞長老別急,我話可沒說完。”
百裏良騮冷笑一聲。
道:“那人幾乎和吳長老一模一樣。
“不過那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臭味,像是剛剛掉進糞坑裏似的。”
聞言,舞鯤鯤不由自主地抽了下鼻子,自己身上,哪裏有什麼味道。
百裏良騮見舞鯤鯤那模樣,心頭暗笑。
接著道:“而且他的眼神,像是一條狗,一條瘸了前腿的老狗。
“不不不,說那人是狗,簡直是侮辱了狗。
“依我看,那人連狗都不如。”
這話大家聽著都沒什麼感覺,可舞鯤鯤卻是氣得身體發顫。
而且他注意到,百裏良騮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過來。
看得他心裏一陣發毛,心驚肉跳,莫非這小子,真看出自己的模樣?
苗王問道:“百裏良騮,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百裏良騮道:“有呀,刺殺單於長老之人,右肩被我刺了一劍。”
聞言,眾人都是目光一亮,這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苗王環視眾位長老,沉聲道:“既然刺客使用蠱蟲,那麼有可能是咱們自己人幹的。
“能對付單於長老的,不外乎就是在場諸位長老,還有我。
“為了證明自身的清白,大家都把右肩露出來看看吧。”
“不行,怎麼能因為這小子的一麵之詞,就讓我們證明清白,這簡直是對我們的侮辱。”
舞鯤鯤立刻就跳出來反對。
如果真把肩膀傷口展示出來,他可就辯解不清了。
見舞鯤鯤反對,百裏良騮吹了聲口哨:“喲嗬,看來有人不敢呀。”
舞鯤鯤細長的眼睛透著寒光,冷聲道:“不是敢不敢,而是我不願意。
“我堂堂巫苗長老,豈能因你一句話,就脫了衣服,那顏麵何在?”
百裏良騮聳了聳肩:“看來在你眼裏,顏麵比抓單於長老的凶手更重要。”
舞鯤鯤還想爭辯,苗王麵色一沉。
對眾長老道:“都給我閉嘴,要想找出凶手,排除我們內部的人,那就把衣服拉下來。
“露出右肩,至於麵子,難道比單於長老的生死更重要,比抓凶手更重要?
“哼,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先來。”
說著,苗王拉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右肩。
他右肩有傷痕,但都是舊傷,並沒有新的傷口,可以排除嫌疑。
“我倒想看看,咱們巫苗是不是出了內鬼,連單於長老都殺,簡直沒有人性!”
又是一名長老,拉開了衣領,他右肩肌肉結實,沒有傷口。
“我也來。”
“誰不敢給大家看,誰就是該死的凶手!”
諸位長老接二連三,全都把衣領拉開,露出了右肩,排除了自己的嫌疑。
兩名支持舞鯤鯤的長老,雖然不情願,但為了避嫌,也不得不露出右肩。
眼看大家都把衣領拉開,以證清白,舞鯤鯤卻是皺起了眉頭。
站在那裏沒動,現在他是進退兩難。
眾人的目光看向舞鯤鯤,苗王做了個請的手勢,目光中閃過猜疑之色。
沉聲道:“舞長老,露出你的右肩,洗脫嫌疑吧。”
舞鯤鯤麵色難看,哪裏敢露肩膀。
這一露出來,大家看到他肩膀上的劍傷,他就無法辯解了。
百裏良騮調侃道:“看來舞長老心裏有鬼呀。”
舞鯤鯤爭辯道:“誰說我心裏有鬼,隻是我不想被你這小子戲弄!”
“舞鯤鯤!”
這時,苗王暴喝一聲,銅鈴大的眼睛瞪得如虎目,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他直呼舞鯤鯤之名,冷聲道:“舞鯤鯤,如果你不想洗脫嫌疑,那就隻能我出手幫你了。”
這意思,苗王竟是要出手撕破舞鯤鯤的衣服。
舞鯤鯤麵露不悅之色,冷聲道:“苗王,你為了這外來者的胡話,竟然要對我動手嗎?”
“哼!”
苗王沒有回應舞鯤鯤,冷哼一聲,非常果斷的一爪就朝舞鯤鯤抓了過去。
“啊!”
舞鯤鯤沒想到苗王這麼強勢,他驚呼一聲,連忙往後躲避。
喊道:“苗王,你幹什麼,要對自己人動手嗎?這可是違反苗律的!”
見此,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沒想到苗王竟然會對舞鯤鯤下手。
刺啦。
舞鯤鯤猝不及防,卻是沒能躲開苗王的一爪。
刺啦一聲,被抓住衣領,把肩膀那一片的衣服布料扯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隻見舞鯤鯤右肩包裹在白色紗布中。
浸染出來紅色的血液,顯然他右肩有剛剛才造成的新傷。
見此,眾人皆是麵色一變,難道真的是舞鯤鯤?
百裏良騮調侃道:“我終於知道吳長老為什麼不敢露肩膀給大家看,原來有貓膩。”
“舞鯤鯤,怎麼回事?”
“你肩膀上的是什麼傷,給大家說清楚。”
諸位長老,都是向舞鯤鯤喝問起來。
刺殺同族,不僅是重罪,也是巫苗族人唾棄的行為。
此刻不止長老們,周圍所有人都對舞鯤鯤怒目而視。
舞鯤鯤連忙把破碎的衣服拉起來。
冷著臉辯解道:“我剛才練功的時候,不小心受傷的,不行嗎?”
百裏良騮拱手揶揄道:“你這種境界的高手,練功竟然能把自己弄傷。
“真是厲害,佩服佩服呀。”
苗王麵色陰沉,冷聲道:“舞鯤鯤,把你肩膀上的紗布解開。
“我要看看,你受的到底是不是劍傷?”
這時候,如果舞鯤鯤再掩飾,那就更惹人懷疑了。
他心思一轉,道:“對,我肩膀上的確是劍傷,但不是百裏良騮造成的,是……”
“行了,你不用說了。”
苗王打斷了舞鯤鯤的話,一步步朝舞鯤鯤走過去。
沉聲道:“你什麼時候不受傷,偏偏這時候受傷。
“不受別的傷,卻又偏偏是劍傷。
“你以為你的辯解,還有人會相信嗎?”
話音一落,苗王轟然出手。
舞鯤鯤大驚失色,直呼苗王之名,大喊道:“登敢衝,你想幹什麼?”
“拿下你!”
苗王聲色俱厲,沒有絲毫留手。
舞鯤鯤本就實力遜單於苗王很多,加上他受傷,隻是一招,就被苗王擒住。
雙手反扣在背後,不能動彈。
其他長老沒想到苗王如此雷厲風行,見舞鯤鯤被拿住,這才反應過來。
大家看出苗王在氣頭上,那兩個和舞鯤鯤交好的長老,也閉嘴不敢求情。
“綁起來。”
苗王喊了一聲,立即有人拿來粗壯的鐵鏈,把舞鯤鯤捆了起來。
舞鯤鯤被扔在地上,他還不甘心。
朝苗王吼道:“登敢衝,你瘋了,單於幹冒的死,根本不關我的事,你這是公報私仇。”
苗王冷哼一聲:“哼,你肩膀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據。”
舞鯤鯤理直氣壯道:“我說了,這是我練功時受的傷,你們休想冤枉我。
“除非單於幹冒親自出麵指證,否則你們不能證明是我幹的。”
單於幹冒已經死了,你讓他指證,擺明了是不承認。
眾人鄙視的看著舞鯤鯤,百裏良騮卻開口道:“噢,是嗎,你要單於長老親自指證?”
舞鯤鯤道:“是!如果單於幹冒能說是我幹的,我就認。
“不然的話,你們證據不足,不能定我的罪。
“登敢衝,你這樣做是違反苗律的。”
苗王皺了下眉頭,心裏深知事情十有九成半是舞鯤鯤幹的,但證據確實不夠充分。
這時,百裏良騮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單於長老來指證你吧。”
什麼,單於長老指證?他不是死了嗎?
眾人一臉不解。
百裏良騮給單於長老的兒子單於一筒使了個眼色,單於一筒離開,很快就去而複返。
而單於一筒的身邊,攙扶著一個人,赫然就是單於幹冒。
頓時,眾人都懵了。
舞鯤鯤驚呼道:“怎麼可能,他竟然還活著?”
說著,他轉頭看向百裏良騮:“小子,你剛才為什麼說他死了?”
“不為什麼。”
百裏良騮聳了聳肩,一臉鄙夷地看著舞鯤鯤。
笑道:“我就是想玩你。”
聽到百裏良騮這話,舞鯤鯤心頭一跳。
回想到剛才的經過,他發現自己被百裏良騮牽著鼻子走,的確是被百裏良騮給耍了。
他看了眼走過來的單於幹冒,心頭沉了下來。
有單於幹冒指證,加上肩膀的劍傷,這下掩飾不了了。
單於幹冒麵色慘白,在單於一筒的攙扶下,朝著這邊走過來。
就在這時,舞鯤鯤突然騰地站起來。
不顧身上綁了鐵鏈,猛地就朝圍牆衝過去,想要躍牆逃走。
這是他唯一的活命機會,因為刺殺同族,按照苗律是要處死的。
他野心勃勃,還不想死。
“站住!”
百裏良騮距離舞鯤鯤最近,他冷喝一聲,豈容舞鯤鯤逃脫?
一步衝上去,揮掌拍在了舞鯤鯤的後背。
砰。
舞鯤鯤口中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朝前飛撲出去。
砰轟撞在圍牆上,把牆撞得倒塌,摔在了一片磚石之中,沒有了動靜。
百裏良騮這一掌的威力不小,其他長老見此,都嚇了一跳。
之前除了苗王和單於幹冒之外,其他長老都不知道百裏良騮是煉真高手。
此刻一見,皆是目瞪口呆。
“把舞鯤鯤拿下,關起來。”
苗王立刻下令。
有巫苗勇士上前,查看了下舞鯤鯤的情況,喊道:“啟稟苗王,舞長老已經死了!”
什麼,死了!
眾人一驚,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舞鯤鯤在巫苗怎麼說也是個人物,就這麼被一掌拍死,死得也太突然了。
回過神來,眾人的目光刷的看向百裏良騮,皆是看出來。
剛才百裏良騮那一掌是故意拍死了舞鯤鯤。
事實上,百裏良騮一開始就打了殺死舞鯤鯤的主意。
敢動他身邊的蘊千姿,舞鯤鯤就注定難逃一死。
他剛才不出手,是顧忌巫苗的麵子,以及那個所謂的苗律。
此刻揭露了舞鯤鯤的惡行,加上舞鯤鯤逃跑,真讓他逃跑成功,他地形熟悉,再找他豈不麻煩。
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殺死舞鯤鯤的好機會。
除了讓他死這個直接的目的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以行動教導拾花鮮生。
這個場合當然不能如同在君瀾酒店一樣,先搞一個現場教學。
見眾人看過來,百裏良騮笑了聲,很是無辜的樣子。
還露出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不好意思,一時情急,怕他跑掉,出手重了點。”
重了點,你可不止是重了點吧。
眾長老一陣腹誹,但大部分人都是支持苗王的。
他們早就看不慣舞鯤鯤趾高氣揚的樣子。
現在舞鯤鯤一死,他們心裏反而爽快,所以不會去指責百裏良騮。
至於那兩名和舞鯤鯤交好的長老,他們依附單於舞鯤鯤,當然也想為他說話,但是他們也聰明。
如今見舞鯤鯤死了,大勢已去,依靠也沒有了,他們隻能低頭做人,哪裏願意幫一個死人出頭。
苗王瞅了眼百裏良騮,沒有多說什麼,轉頭看向被單於一筒扶著走過來的單於幹冒。
問道:“單於長老,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