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之後,查環宇拒絕跟人交流,這一程他一句話都沒說,進了醫院也是一切都聽高寒的安排,他行屍走肉般地跟在他後麵。那麼幽默明朗的人,突然像魂魄被人抽走了一樣,毫無生氣。
現在確實不是勸解的好時候,高寒也沒有能力做這個,他隻能先幫他找醫生處理好外傷。
查環宇的包紮還要一會兒,高寒去看嚴經緯那邊的情況。她的手腕是扭傷了,醫生用藥酒給她做了按摩,囑咐她回去一些注意事項,快要完事的時候,高寒才進來。
“沒事嗎?”
“沒事。”嚴經緯站起來去拿衣服,因為按摩過程必須脫外套。
“哎,你這手能少動就別動,知不知道!”醫生對著嚴經緯吼了一句,然後十分不滿地看著高寒。
高寒走過去從衣架上拿了衣服,想了想,給她套上了。這是個很親密的動作,但是高寒刻意保持了距離,醫生這下才明白過來,不是男朋友啊。
嚴經緯跟在高寒後麵去一樓拿藥,他走的很快,她很難跟他並排,更別提說話的機會了。等她好不容易站到他旁邊的時候,他已經拿了藥往回走。
“高寒!”嚴經緯叫住了他,氣呼呼地走到他身邊,“我們就不能好好聊一次嗎?”
“聊什麼?”他平靜地問,無所謂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懶得停留。
“高寒,你真的懂你自己的心嗎?你這麼多年都沒交女朋友,你敢說你把我忘了嗎?”
“幾年不見,你的智商情商都降低了嗎?我的女朋友就坐在我的車上。”
“她不配!”
高寒不想再繼續這種無聊的對話,邁開步子繼續走。這樣的不屑讓嚴經緯很生氣,她跑了幾步,一把抓住高寒的手臂。
“高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們不鬧別扭了好不好?這世上除了你媽媽,隻有我對你最好……”
“別跟我提我媽!”高寒怒視著她,厭惡的表情溢於言表。
可是嚴經緯把這當做了最後的機會,她控製不住自己,她要說出來:“現在真的隻有我對你好了,你看看我的手,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會義無反顧地保護你。那個學生妹,她根本做不到!”
高寒鬆開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了一定距離才繼續說話:“我的女人不需要保護我,應該是由我去保護她。”
進醫院的是三個人,出來時卻隻有高寒和查環宇。
“經緯呢?”
“她有人來接。”高寒簡單回了一句,那表情是不想再繼續聊這個人。徐清徽自然識趣地沒再追問下去。
折騰到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傅以臻餓得很,但這種時候說肚子餓這種事好像不太好。高寒先將徐清徽送到家,然後再去的查環宇家。
車子開到半道上的時候,查環宇才慢慢恢複過來,他從後麵拍了拍傅以臻的肩膀。
“謝謝你的創可貼。”
“査老師,不客氣。”她覺得很尷尬,回看了他一眼,立馬又轉過頭來,幸好他再沒說話。
查環宇家住在二十樓,他們把他送到樓梯口,高寒想想還是不放心,決定跟上去。
“還能有什麼事?打都打過了,難道還要我陪葬不成?”這真不是個好笑話,兩個聽眾都很不捧場,一點反應都沒,查環宇苦笑著走出電梯。
傅以臻本想說送到這裏就夠了吧,奈何高老師非得跟出去,她也隻好跟著他往外走。
哇塞!好家夥!
查環宇的家就在電梯對麵,一出門便能看見。走廊上的地板磚是雜了點黃暈的白色,牆麵純白,這就顯得上麵的幾個大紅字尤其搶眼。
人渣!畜生!不得好死!
已經跌倒穀底的查環宇在原地站了很久,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畜生兩個字。高寒也愣住了,此時反而是傅以臻走了過去。那紅色太觸目驚心,明明很害怕,她卻忍不住想過去一探究竟。
像血。
等她走近了幾步,就聞到了一股輕微刺鼻的味道。她轉過頭,對高寒說。
“是油漆!”
不然呢?
此時的笑不合時宜,但一想到傅以臻的想法還親自去驗證高寒就特別想笑。他牽了牽嘴角,朝傅以臻搖搖頭:“快過來。”
傅以臻回到宿舍已經很晚,在這之前他們去吃了飯,高寒心情很受影響,幾乎沒怎麼吃。她想勸,卻發現無從勸起。
見傅以臻有氣無力地攤在床上,林小雨偷瞄了幾眼後,索性關了視頻,跳到她的床上。
“哎,沒睡到高老師是不是特失望啊?”
傅以臻一個翻身,坐起來,操起她的小狗狠狠砸在林小雨的身上:“放我桌上就算了,幹嘛還在我包裏又放了一盒,害我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林小雨,你能不能做事正經靠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