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劉鐵道:“咱們回到房中。”那啞女兀自不解,被他強行拖拉回去,姚三樹久經世事,一怔之下,擊掌讚歎,暗道:“這少年有勇有謀,見機明快,當真令人讚佩。”
片刻之後,白宗正縱躍過來,看到屋門洞開,銅鎖扔到地上,門前還有幾段細繩,正是自己綁縛那啞女的繩索,隻以為她已被人救走,遠走高飛而去,哪能料到兩人膽大包,竟又躲了回去。
他跺腳咬牙,縱上牆頭,再向四處查看,不見動靜,便又原路返回過去。白宗正是精明狡詐之輩,見事已至此,便要去找那蕭瑜的晦氣,從他身上找到啞女的下落。
目送白宗正去遠,劉鐵兩人才翻過圍牆,劉鐵讓啞女快些走開,是自己兩人熟悉地勢,一時片刻之間,沒有性命之虞。要啞女趕緊報知親人街坊,來解救他們。
那啞女神色感激,將那個皮袋子交給了劉鐵,往外跑去。
她快步疾行,竟然身形靈動,落足輕捷,好像是練過輕功的樣子,倒使姚三樹大感意外,聯想起剛才就看到她身形輕靈,不同凡響,心中一動,暗道:“這啞女的來路也好奇怪。莫非是她?”
姚三樹的外號叫做“順風耳”,在白竹門專司收集情報,偵探訊息,向來門路廣,見識多,對於旌德縣城內的各色人物了如指掌。這時見到那啞女的形態,便引起了滿腹疑竇。
那劉鐵轉過身來,往這邊匆匆一瞥。姚三樹看清了他的相貌,頓時恍然大悟,知道了那啞女為何遲遲不肯接受援手。
原來,這位劉鐵年紀尚輕,衣著破舊,但個子甚高,已長成了大人的身量,麵色白皙,眉目間甚是俊雅清秀,遠遠望去,無論身形氣度,還是相貌神態,倒是跟那位白宗正有幾分相像。
隻見他將那個皮囊放在懷中,微一沉吟,便躬身沿牆東去,隱沒在荒草叢中。
姚三樹將事情向嚴迅了,兩人一商議,便由姚三樹去搜尋打探,嚴迅在這裏觀察,一來是監視白宗正兩人動向,順藤摸瓜,二來是嚴迅俠義心腸,見那蕭瑜年紀輕輕,卻敢挺身而出,仗義出手,心中喜歡,決意要看護他脫卻麻煩。
嚴迅見姚三樹麵帶難色,欲言又止,心中老大不高興,道:“有什麼話,你就直。”
姚三樹便不敢再有隱瞞,道:“那啞女來曆不凡,我若猜得不錯,她該當是牛秀的女兒牛蘭。”
嚴迅奇道:“是那個神偷牛秀嗎?他怎麼也牽扯上了?”
姚三樹便將啞女脫縛解鎖,贈予鋼絲,詳細了,言道:“那是牛秀的獨門兵器,叫什麼穿玉金銀環,其實就是他穿門過戶,撬鎖鑽窗的作案工具,妙在號稱‘萬能鑰匙’,什麼鎖都是應手而開,倒是有幾分妙用。他這個工具如此貴重,又是在這個時候,女兒竟隨身攜帶……”
嚴迅不耐煩道:“你究竟要什麼?”
姚三樹臉色鄭重,道:“那牛蘭是為了寶庫而來,她被白宗正追逐,一是見色起意,另外一層意思,是正好在寶庫的來路看到了牛蘭,所以要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