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瑜疼極,額現冷汗,險些暈厥過去。一聲慘呼將要喝出,卻被白宗正伸手捂住嘴巴,又悶回口中。
白宗正哈的一笑,右手掏出腰間的匕首,對準了蕭瑜的腹,便要刺去,卻見旁邊的板門推開,一個中年婦女探頭出來,向這邊一望,道:“鐵,蕭瑜,你們倆去哪兒瘋玩了,梅姐的病今日好像是重了,剛才發出了尖叫聲,聽著可疼。我去詢問,梅姐又沒有關係。她一向要強,有病有災的,也不肯話。你們快去看看吧,還站在門口幹什麼?”
這人是劉鐵家的鄰居宗大嬸,與劉家交好,平常往來密切。劉鐵和蕭瑜兩人自幼便粘在一起,形影不離,宗大嬸是認得的。
白宗正的形貌年紀,身材氣度,都跟劉鐵有幾分相似,蕭瑜初見之下,也誤認錯指,何況他這時與白宗正正在一起,那宗大嬸將他們認錯,更是順理成章。
蕭瑜命在旦夕,正憂急無狀,就聽白宗正笑道:“是啊,來到了家門口,怎麼能不進去呢,好兄弟,走吧!”
那宗大嬸見他們形跡可疑,大異平常,叫了一聲,嘟囔了幾句,本來想要過來察看,忽然皺起鼻子嗅嗅,聞到了身後傳來的確是飯菜的焦糊味兒,才想起飯鍋還在灶上,便哎喲一聲驚叫,轉身跑回家中。
蕭瑜知道白宗正陰魂不散,是惱恨自己兩番壞了他的好事,眼下落於人手,隻怕凶多吉少,但現在看他神色不善,似是要趕盡殺絕,便心中甚是懊悔,連番自責。
他這麼粗心,將壞蛋引到了劉家門上,若是因此連累到劉家的梅姨和鐵,那可就真是愚不可及,無可救藥了。
他一向妄自菲薄,覺得自己命賤,死不足惜,但那劉鐵卻是人中龍鳳,不能受到一點委屈,便足下稍緩,想要開口求情,卻被白宗正的匕首刺破衣衫,插入了皮肉數分,道:“沒有關係,我就是想回到家裏看看。我總得知道,我的藥是被誰取走了,還有誰知道那個地方吧?”
蕭瑜一怔,不明就裏,暗道:“他兩次三番,到誰取了他的藥。我取他的藥幹什麼?隻怕是想要行凶,找的借口。”
轉念又想道:“他一直鍥而不舍,追蹤我來到這裏,到底為了什麼?即使我兩番壞事,他惱恨於我,也不必煞費苦心的一直追著我這個角色不放吧?他是永安幫裏的大人物,斷然不會這樣行事……他的那個地方,是哪裏?”
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飛瀑峽高嶺上的那個石洞,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又變為空白,隻是隱隱感覺,正是那樣,才使白宗正不離不棄,一直追來這裏。
他又想到,那白宗正聽到了宗大嬸的話,以為這裏就是自己家裏。他是要強行進去,殺人滅口。我若不加反抗的隨他自行進去,隻怕劉家梅姨,還有劉鐵兩人,都無法幸免。
言念及此,蕭瑜自然惶恐至極,頓時止步,猛力後撞,拚著腰眼上挨他一刀,也要呐喊出聲,驚擾了四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