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和林瑾坐著說了會話,起身往樓上走。
錢慢慢走到窗戶邊往別墅門口看,對躺在床上的林可說:“老板,季總還站在那裏淋雨。”
林可煩躁的要命,季佑塵以為站在外麵淋雨就能得到她的原諒?簡直是異想天開。她從牙縫擠出:“他就是死了也和我沒關係,不要把他的任何事告訴我。”
錢慢慢知道林可刀子嘴豆腐心,心裏還不知怎麼煎熬呢。她又說:“老板,阿姨去給季佑塵送傘了。”
林可鬆了口氣。
錢慢慢的聲音忽然揚高:“老板,季總沒有要阿姨的傘,看來季總是非要你下去……”
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錢慢慢拚住呼吸,拚命的擺手:“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提季總。”
林可沒好氣的收回目光,手指緊緊的揪著被單。
他這又是何必呢,就算站在那裏一天一夜,就算錢慢慢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林瑾在背後搗鬼,他目前要做的事是去找到證明他清白的證據,而不是幹站在別墅門口。
林瑾看著阿姨從外麵走了進來,她的半邊身子被雨水打濕,把傘收起來放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小聲的咕噥:“真是個倔強的孩子,也隻有這麼的倔強,才能讓可可心軟。”
說完這番話,阿姨蹬蹬蹬的跑上樓,敲了敲林老爺子的房門:“老爺,季總不肯走,也不肯拿雨傘,雨那麼大,恐怕會生病。”
林奶奶氣悶的坐在房間,她惱火的說:“他的死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想怎樣隨他去。”
阿姨知道林奶奶正在氣頭上,她原想去林可的房間,讓林可去勸勸季佑塵,隻怕林可自己都傷心的不得了。便轉身往樓下走,去廚房燒薑湯,打算送去給季佑塵驅寒。
林瑾陰沉著臉,她起身往樓上走,打算去探探林可的口風,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走。
她才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吱呀一聲開門聲。她急忙往後縮了縮身體,看到林老爺子徑直往林可的房間走去,抬手敲了敲門。
門很快被打開,林瑾站在外麵等了一會,沒看到錢慢慢出來,她踮著腳往林可的房間走。
錢慢慢打開門見是林老爺子,側身讓他進來。
林老爺子坐在床頭,看著一臉悶悶不樂的林可,長歎了口氣:“你這孩子,明明就那麼在乎,何必裝的這麼漠然。”
林可從床上霍的一下坐了起來,橫眉豎目:“雖說我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他死與活,和我什麼關係?”
林老爺子撐不住笑了,他隻是說她在乎,他又沒有說她在乎誰,何必這麼生氣?
握住林可的手,林老爺子無奈的說:“你三個哥哥都是人中龍鳳,家裏就屬你最讓爺爺操心。按爺爺的意思,是打算讓你和季佑塵多戀愛一段時間,是你給爺爺使眼色,爺爺才會如你所願,讓你和季佑塵匆忙的訂婚。”
林可委屈的雙眼通紅,她憋了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訂婚的早晚,不成為他和別的女人滾床單的理由啊。”
林老爺子心疼的抹去林可眼角的淚,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傻孩子,世事變遷,多等些日子,事情就會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季佑塵這孩子,我看著倒還好。你為他傷心,何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林可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撲進林老爺子的懷裏:“我倒是想給他機會,我們一家子的刑警,給他機會也要他找出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傻站在那,證據會跑來找他啊。”
林老爺子歎氣:“你們都還太年輕,他一心想要站在門口先求得你的原諒,卻不知道就算站到天荒地老,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都是徒勞無功。倒是你,既然還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何不出去寬寬他的心。”
林可撇嘴,賭氣的說:“我不,我倒要看看他打算傻站到什麼時候。”
林老爺子朗聲大笑:“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爺爺老咯,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不過,你那個叫林瑾的朋友,你可要防著她點。你雖傲驕又任性,心地是善良的。你那個朋友,遠不如表麵表現的那麼溫柔。”
林瑾緊咬著貝齒,許是太過用力,在下嘴唇邊深深的烙下了一排清晰的牙齒印。
她無力的靠在牆壁上,原來林老爺子剛才的那番話,真的是譏諷她。
嗬嗬!
就連林老爺子也不喜歡她了,林家的一家之主不喜歡她,她嫁給林航的希望,就越渺茫了吧。
沒關係,不能嫁給林航,她還可以用林可的身份呆在林家。錢慢慢要是真的和林航結婚,她會已林可的身份,慢慢的磋磨錢慢慢。
就連爺爺也看出來了嗎!如果這個時候放棄林瑾,林瑾一定會走極端。林可內心深處雖然已經不那麼同情林瑾,伸出手就能把一個瀕臨犯罪邊緣的人拉回來,她又怎麼見死不救。
她悶悶的說:“可是爺爺,這個時候把林瑾趕走,我怕她會傷害慢慢。”
嗬!無聲的冷笑從林瑾唇間溢出。原來林可一直遷就她,是怕她傷害錢慢慢。
可笑,簡直是可笑之極。
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閑工夫擔心她傷害錢慢慢。看來是她對林可太過仁慈,她的手段應該在狠一點,用無形的利刃,戳穿林可的心。
林瑾陰沉著臉往樓下走,他們都不喜歡她,那她也沒什麼好值得留戀的了。
她木然的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經過林老爺子的一番開導,林可糾結的咬著唇。她在猶豫,是不是應該馬上下去,讓季佑塵離開去找證明他清白的證據。
眼下雖已經十月,天氣還是熱得很,淋會雨,已季佑塵的身體素質,不至於感冒。
她走到窗口,恰逢阿姨端著薑湯走到別墅門口。林可嗤的一聲笑了:“平常也沒見季佑塵怎麼拍阿姨的馬屁,怎麼阿姨對他這麼好。”
林老爺子也走到窗口,笑著說:“愛屋及烏,阿姨這是懂得你的心思,讓你少一些擔心。”
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投胎在林家,簡直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件事。人人都愛她,人人都對她好。
錢慢慢很是羨慕,若是她的父母有林可父母十分之一的好,她也不至於會是這幅模樣。話又說回來,沒有這樣的父母,她也遇不上季佑塵。
遇不上季佑塵,她也無法認識林可和林航。
老天在親情這方麵虧待了她,又讓她在其他方麵得到了彌補。
林可在窗口站了一會,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下樓,讓季佑塵離開林家去找證據。
正當她扭身往回走的刹那,一名穿著旗袍,撐著雨傘的女子從圍牆外的小道上,走往季佑塵的身邊。她的身高比季佑塵矮了一個頭,把手裏的雨傘舉得高高的,露出那張美麗嫵媚的臉。
林可身體一僵,她又走回窗邊,波光瀲灩的眸底,跳躍著兩簇火焰。
楊倩心疼的看著季佑塵。
不,更確切的說,她這是因愛生恨。
既然得不到他,那就毀掉他心目中的愛情,讓他和她一樣,愛而得不到,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季佑塵下頜緊繃,他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冷冷的吐出:“趁我沒有發怒之前,滾。”
“滾?”
楊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把雨傘往季佑塵的頭頂上舉去:“在林家,難道你想對我動粗?對一個女人動手,難道你就不怕被林家的人瞧不起?”
季佑塵緊緊的攥著雙拳,額頭的青筋逐漸的浮現在額頭:“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楊倩壓根就不把季佑塵的話放在心上,她敢來這裏,就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她倒要看看,季佑塵能耐她何。
她越性把雨傘丟在地上,把臉埋在他的手臂上,冷笑:“我要看看,季總要怎麼收拾我。”
季佑塵掰開楊倩的手,用力把她往地上一推。
楊倩從地上站起來,又撲向季佑塵。臉上掛著森冷的笑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季佑塵怒從心頭起,他毫無風度的拽住楊倩的頭發,拖拽著往小道上走。
第一次看到季佑塵發怒,錢慢慢小心翼翼的覷著林可的臉色。林可看著很平靜,不知是喜是怒。
林老爺子搖頭失笑:“到底是年輕,被這兩三下挑訓,這麼沉不住氣。”
林可怒哼一聲,氣悶的躺在床上。
季佑塵拖著楊倩的頭發一直往前走,楊倩一路不停的尖叫。
“放開我,你扯得我好痛。”
“這樣就痛了?”季佑塵森冷一笑,她可知他的心如被架在火上烤。
拽著楊倩頭發的手,又緊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