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帝都。
林瑾睜開眼,房內的裝修是熟悉的北歐風格,一係列的水藍色窗簾和薄空調被。
眼底閃爍著陰森和竊喜的笑,最後一次互換身體,以後林可的靈魂,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她的體內,看著她享受屬於林可的人生。
那種感覺,一種是又氣又恨的吧。想到林可氣急敗壞的臉,林瑾心裏有一種病態的快樂。
她坐了起來,右邊肩窩隱隱有疼痛感襲來。她皺了皺眉,這樣才好啊。林可武功那麼厲害,身體受了傷不能打架,林家的人就不會對她起疑了。
叩叩幾聲敲門聲,林瑾模仿著林可傲驕的模樣,淡淡的問:“誰?”
“是我,季佑塵。”
林瑾嘲諷的揚了揚唇,季佑塵一意幫著錢慢慢,對她沒有丁點的好感,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有一天他會和厭煩的女人談戀愛吧。
她走過去開門,看到季佑塵手裏端著的稀飯,嬌嗔的瞪他一眼,扭身往房內走:“我又不是沒手沒腳,巴巴的把稀飯端進來,讓他們笑話我。”
季佑塵把稀飯放在茶幾上,心情很是愉快:“在乎他們的想法做什麼?你沒看到錢慢慢和林航,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秀恩愛。”
林瑾呼吸一滯,她知道季佑塵是個精明的人,她再也不會露出妒忌的神色,叫他看出端倪。
她揚唇一笑:“秀恩愛,死得快,我才不要和慢慢那樣沒羞沒臊。”
季佑塵寵溺的刮一刮林瑾的鼻子,端起碗舀了一勺稀飯送到她唇邊:“好好好,我們不要學他們,快把稀飯吃了。”
林瑾唯妙唯俏的學著林可的表情,先是推遲了一下,在季佑塵的強勢下,張嘴把稀飯吃了。
季佑塵很滿足,見她胃口大開,輕輕一笑:“昨晚上我父母和你父母,把我們訂婚的日期也確定下來了,就在這個月的28號。”
林瑾愣了一下,就要和季佑塵訂婚了。她雖然偷了價值十萬的鑽石項鏈,已陸宸的手段,隻要肯花錢,林可在監獄裏不需要待多少天。
等林可出來,一定會大鬧。
她很想知道,林可得知她和季佑塵要訂婚之後,會是什麼感受。
林瑾故作嬌羞的垂了季佑塵的胸口一下,羞澀的垂下眼皮:“怎麼這麼快,我們才因為林瑾婚事吹了,為什麼不等等。”
季佑塵握住林瑾的手,歎息一聲:“正是因為林瑾,所以才要盡快的訂婚。等我們訂過婚,你就可以和我一起回法國。即便林瑾正要是什麼手段破壞,在我的地盤,她鬧不出什麼幺蛾子。”
林瑾把頭依偎在季佑塵的懷裏無聲的冷笑,她都已經離開了樊城,林可還這麼忌憚她。可見林可對她的印象多差,在她的麵前,卻處處表現出為她考慮的模樣,真是個虛偽的女人。
她仰起頭,羞澀的垂下眼:“有你在,我很安心。”
季佑塵很是滿足:“能娶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冷笑越闊越大,林瑾嘲諷的想,她要好好的想想,等到多少歲的時候,告訴季佑塵她不是林可而是林瑾,想必季佑塵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他們走下樓,林家一家人臉上都掛著愉悅的笑容,錢慢慢更是整個人都掛在林航的身上。
林瑾暗暗的吸了口氣,既然已經決定用林可的身份活著,就要摒棄一切雜念。既然無法拆散錢慢慢和林航,讓林可一輩子活在痛苦中,讓林可飽受煎熬,體會她的愛而得不到,也是一件快樂的事。
她倒要看看,林可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能不能如她所說的一樣秉持著本心做事。
林瑾好奇的問:“大家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嗎?”
錢慢慢起身,笑眯眯的握住林瑾的手:“老板,我很快就要在警局做秘書的工作,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航哥哥一起公事了。”
林瑾微眯著眼,掩去眼底的不快,嘴角牽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恭喜你咯。”
錢慢慢拉著林瑾坐下,目光有意無意的掃到林奶奶那邊,感激的說:“這一切,都要感謝你。”
林瑾笑著拍了拍錢慢慢的手,俏皮的說:“說的什麼傻話,是航哥哥愛你。若航哥哥不愛你,我把林瑾塞給他,他也視而不見呐。”
林老爺子麵色一沉:“我聽慢慢說,林瑾那孩子為了減壓去超市偷東西,真是不應該。”
林瑾目光一沉,很快又滿臉堆笑:“一個想要作死的人,誰也無法把她從深淵裏拉出來。我們不提她了,說點開心的事吧。”
大家聽說,瞬間轉移了話題。
林瑾漠然一笑,好歹也在林家住了這麼久,她被抓起來,林家的人竟然連一句關懷的話都沒有。
哼,人心啊!
樊城。
一縷陽光從窗戶裏灑落在牢房裏,落在坐在窗邊人兒的眼睛上。
“渾身酸疼酸疼的!”
林可動了動身體,整個身子就好像散架了一樣難受。
她用手擋住眼睛,當她看著自己穿著監獄裏的服裝,蹲著的地方那麼的熟悉,她吃了一大驚。
她明明在家,怎麼可能一夜之間進入了監獄?
她站了起來,用力拍打著牢房的鐵欄杆,當她看到握著鐵欄杆的隱隱一雙素白的雙手之後,她陡然一顫。
這是林瑾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老道士明明已經做了法,把她和林瑾的靈魂固定在了體內,為什麼她和林瑾的靈魂還會互換?
林可嘲諷的勾唇,怪不得林瑾回到樊城的第二天,就是去商場偷東西。看來老道士,對她隱瞞了什麼事情。
或者說,是林瑾在去武當山之前,就已經先去了武當山。
嗬,怪不得走的那麼幹脆,怪不得臨走時對她說出那番警告,原來是早有準備。
以為這樣,就可以占用她的身體一輩子?
即便占用她的身體一輩子又如何?不過是一副軀殼而已,等她從監獄裏出去,她可以去林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爺爺。
但爺爺會相信她嗎?
季佑塵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她的身體已經被林瑾侵占嗎?
林可忽然沒有底氣,她記得這些時候,林瑾有意無意的和她打聽小時候的事情,她以為不會再互換靈魂,通通都告訴林瑾了啊。
原來從那個時候,林瑾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
嗬,是她小瞧了林瑾,是她大意失荊州。
林可頹然的坐在牆角邊,偷盜了十萬的鑽石項鏈,要把她弄出去,肯定要廢一番功夫吧。
也不知道陸宸把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靜靜的坐了一會,林可站了起來。不能坐以待斃,她和季佑塵的誤會已經解開,很有可能季佑塵會讓他的父母和爺爺他們商量訂婚的事宜。
林瑾既然選擇報複她,萬一林瑾利用她的身體和季佑塵發生點什麼,她就真的要吐血了。
她拍打著鐵欄杆,大聲喊:“來人呐。”
很快一名獄警出現,林瑾是林氏集團的千金,陸宸已經打點好了關係,獄警的口氣還算客氣:“有什麼事?”
林可說:“我想見陸宸,你給他打電話,叫他來見我。”
獄警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對林可說:“陸宸讓你安心的呆著,他正在和女售貨員溝通。”
林可鬆了口氣,和女售貨員溝通,這就意味著陸宸要讓女售貨員改口供。隻要錢到位,她很快就可以出去。
她坐在單人床上,看著窗外的陽光,粉塵在陽光的照耀下,如金碎片般飛舞。
很快天色暗沉下來,一輪皎月懸掛在天空。
看著彎彎的玄月,林可失眠了。她等啊等,盼啊盼,三天之後,她出去了。
陸宸站在外麵等她,林可看著他,微微的露齒一笑。
握住她的手,陸宸輕輕的說:“回家吧。”
林可哪裏閑得住,她換了一身衣服,走進浴室把一身的晦氣衝掉,馬上讓陸宸送她去機場,她要飛到帝都去林家。
陸宸實在不明白林瑾在想什麼,不管她想要做什麼,他都尊重她的決定。
飛機是中午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登機。
林可焦慮的坐在候機室,過去這麼多天季佑塵沒有來找她,那麼林瑾肯定隱藏的很好了。
這一次去帝都,有一場硬仗要打。
三個小時後,飛機在帝都機場降落。
這個時間點,林家不會有人在家。林可下飛機之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前往警局總部。
繞過市區,出租車在警局總部停下。
付完錢林可下車,她徑直往二樓爺爺、的辦公室走去。
辦證大廳許多民警都是見過林瑾的,他們怪異的看了林可一眼,朝走廊裏的錢慢慢大喊:“慢慢,可可的朋友來了。”
可可的朋友?錢慢慢疑惑的穿過走廊,看到林瑾站在辦證大廳的中間,她皺了皺眉,轉身就往二樓走。
林可看到錢慢慢眼睛一亮,驚喜的喊:“錢慢。”
錢慢慢頓住腳步,扭過頭看向林可,她的口吻雖然和林可很像,但林可此時和季佑塵在家裏修養。對於林瑾,她心中厭煩的很。此刻就連林可都對林瑾很失望,她也不必繼續虛情假意。
從錢慢慢的態度上,林可知道林瑾扮演她很成功。她追了上去,拉住錢慢慢的手腕:“錢慢,我有話要和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