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注視著列陣的明軍,又扭頭看了看城牆上清軍準備的滾木礌石,一字排開的佛郎機炮,臉上露出坦然自若之色,顯得頗為淡然,自信滿滿。
他笑著謂眾壤:“海寇此時攻城,必是得知大清援兵趕來,想孤注一擲。”
洪承疇不禁搖了搖頭,城下的明軍統領還是太年輕,不知道已經犯了兵家大忌。
也罷!今日老夫就給你們一個教訓,幫你們上一課吧。
“中堂大人,海寇憑借幾把爛梯子,也想攻城?”高進庫觀察著列陣的明軍,發現他們列成一塊塊的方陣,旌旗隨風而舞,頗有聲勢,可似乎卻又少了什麼,他仔細一看,才反應過來,明軍陣中並沒有什麼攻城器械。
洪承疇向城外仔細一看,老家夥不禁皺起眉頭,多年的戰陣經驗,讓他發現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洪承疇眯著眼睛,掃視列陣的明軍,發現明軍確實沒有準備什麼攻城器械。
井闌、洞屋、樓車,攻城錘,等器械一樣沒有,陣列中隻有為數不多的長梯,這就對南京城不夠尊重了。
堂堂南京城,明軍想用幾把梯子,就攻下來,除非那個趙銘和李成棟腦殼有坑,否則這就等於是讓士卒衝到城下當靶子。
“去,調一營兵過來!”洪承疇沉聲道。
能做到總兵的人,沒幾個人是傻子,明軍的行為不合常理,讓洪承疇感到一絲不安。
“中堂,莫不是海寇自知攻擊南京已經沒有希望,卻又不願意就這麼退走,所以意思意思攻一次,好向他們上麵的人交代,然後便準備撤離?”旁邊清將柏文腹忽然道。
城上清軍聞語,不禁都覺得的有道理,這麼解釋就通了。
洪承疇思緒一陣,並非沒有這種可能,臉上露出冷笑,“傳令將士們,海寇攻城,務必迎頭痛擊!”
正話間,旁邊親衛忽然大聲吼道:“中堂當心!”
城上清軍猛的將洪承疇乒,一枚鐵彈從城外極速射來,正中牆朵,瞬時間碎石飛濺。
牆垛炸開,石子爆射,打在戶兵身上,頓時將清兵砸得頭破血流。
城上的清軍,立刻紛紛貓著腰,往女牆下麵躲避。
洪承疇被護著離開城牆邊上,高進庫扶住被炸歪的頭盔,急聲道:“海賊快攻城了,中堂大人先回吧!”
洪承疇卻拍拍身上塵土,站立起來,揮揮手道,“以海賊器械,絕對攻不上城頭,你不用擔心,去準備反擊吧!”
城牆外,明軍大旗下,士卒橫豎成行,如林的長槍寒光閃爍,白帶與縞衣,隨風鼓蕩。
城下明軍炮陣轟鳴,李成棟與趙銘駐立大旗下,王德順跑來稟報,“將軍,都準備好了!”
李成棟道:“那就開始吧!”
趙銘卻道:“不急,城上人都沒站滿,先大炮洪一陣再!”
李成棟臉頰鼓動,“要是等會兒沒炸塌,大軍必須後撤!”
趙銘笑道:“要是炸塌了,我部搶奪垮塌處兩側城頭,李大帥當帥軍立刻湧入,屆時清軍見城破,必然退回內城,李大帥要盡力多截殺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