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且仗青鋒走荊州(1 / 2)

那群漢子離去後,王安石和軍士立馬上前扶起倒地的奉校尉和被反綁的那人,驛長也連同幾個驛夫扶起倒地的同伴。倒地那人滿臉泥土,無法分清容貌,且昏迷不醒,兩個軍士隻能一左一右將他架進驛站。

王安石先給奉校尉把脈,把完脈眉頭間舒展了許多,隻是輕微的內傷,並無大礙。隨即轉身走向那人,軍士早已經將那人身上的繩索解開,將之平放在一張桌子上。王安石走近一看,這竟是一名女子,臉上的泥漬讓人看不清她的具體容貌。脈象微弱,可能受到的驚嚇過度昏死過去了。王安石回頭對駕車的夥子到:“姚括,將我的銀針取來。”不多時,姚括便將銀針取了來,王安石用燭火簡單將銀針炙了兩回,在那女子的四會、四聰兩穴各下了一針,又在人中處下了第三針,微微抖動三根銀針,那女子眼睛慢慢地掙了開來。王安石迅速將三根銀針拔了出來,女子輕喝一聲,醒了過來。

驛長在旁邊連連稱讚:“中丞大人真是妙手回春呀!”

王安石微微一笑:“不過是一些個人喜好罷了,快取些水來讓這位姑娘清洗一下麵上的泥漬。”

一個驛夫取來水盆和一張白布,那女子很快就洗幹淨了,一張姣好的麵容呈現在了大家麵前,烏黑的頭發盤在腦後,柳葉眉下的雙目楚楚動人,讓人忍不住要去疼愛,修長巧的鼻子下麵是一張精致的嘴巴,沒有櫻桃嘴的嫵媚,卻有幾分堅毅的意思。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若不是各位出手相救,女子怕是要死於那些惡人之手了。”那女子站起來矮身答謝王安石眾人。

“姑娘客氣了,起來真正救你的人是剛剛那位馬少俠,我們隻不過是將你扶進了驛站罷了。”王安石答禮回道。

奉校尉輕咳了一聲,剛剛那一腳他現在還沒有緩過來,但是他還是壓低聲音問到:“抓姑娘的那些人可不是平常鄉勇,都是些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敢問姑娘到底是何人?”

那女子思忖片刻,回到:“女子本是本縣人士,家裏本有良田,奈何父親得了怪病,尋醫數載,家資耗盡,隻得將田地賣於本地的大戶秦員外來給父親尋醫,前幾日父親過世,秦員外帶人上門尋釁挑事,硬父親已經將房契也賣與了她,還答應將我嫁與他為妾,家丁們都被驅散,我隻得隻身逃了出來,想去荊州投奔遠方親戚,沒想到秦員外勾結桃山的土匪,指使他們來拿我。”完,女子掩麵抽泣起來。

王安石掌拍桌案,怒到:“兼並之風日益盛行,豪紳勾結盜匪巧取豪奪,壓榨百姓,此次回京我定要上奏。”

奉校尉聽完,不由得擔憂地問道:“此去荊州旅途遙遠,可惜王大人要回江寧省親,若是同路也好帶上姑娘同行。”

王安石沉思片刻,到:“倒是有一人可助姑娘順利到達荊州,隻是不知道他的意下如何。”

“你是馬少俠?”奉校尉問道。

“是的,馬少俠武功高強,護送姑娘前去荊州定是萬無一失。”王安石起身問驛長,“請問馬少俠住在哪間房?我想去找他談談。”

“馬少俠使的是荊州經略安撫府的驛券,就住在前廂的丁字房。”驛長回道。

王安石與奉校尉徑直走過櫃台前的通道,走了約十步,左轉上了閣樓,過了甲乙丙字號房,便是丁字號房。王安石輕扣房門,奉校尉立於身後。少頃,房門開了,馬端依舊是一襲黑衣,見二人前來,麵不改色,出於禮節還是請二人進屋落座,客氣地問道:“二位前來可有事嗎?”

奉校尉回道:“多謝馬少俠今日出手相助,在下對少俠的功夫甚是欽佩,特地前來道謝。”

馬端微微一笑:“大人客氣了,若是戰陣廝殺,我未必是將軍的敵手,可是到江湖上的技擊之術,我可能略勝一籌,江湖俠客之間的交手和戰陣廝殺完全是兩回事。”

奉校尉聽完點點頭,到:“的確如此,我們軍陣中講究的是戰陣的變化和軍士間的相互配合,而江湖俠士各自為戰,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拚殺方式,今日差點吃了大虧。”

馬端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奉校尉的看法,轉而望向王安石:“都舒州通判王安石為官清廉,三年時間把舒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今日有幸一睹風采,真是平生一大幸事。”

王安石聽完頓時眼笑眉舒:“想不到馬少俠也知道王某的微名,應當是我平生一大幸事才是。”

“哈哈哈”馬端噗嗤一笑,“王大人太謙卑了,大人早已芳名遠傳。”

王安石見馬端對自己的態度如此謙遜,心裏有了幾分底氣,便問道:“既然少俠對王某還算認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少俠能否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