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朗聲道:“非常有幸以公正人的身份參加雲州許林兩族年會,此次年會實為雲州一大盛事;許林兩家都是我雲州城的百年世家,為雲州的發展做出過重要的貢獻;今翻兩族年會,我希望各位參與者本著交流的原則,公平比試;若是有人認輸,直接跳出擂台即可,若有人惡意傷人,就別怪我趙寒霄翻臉不認人了!”

他停了停,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朗聲道:“現在我宣布,年會正式開始,第一場由許家許墨,對戰林家林強!”

話音剛落,人群中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林家諸人中走出一年輕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肌肉虯勁,臉上有一道自眼角一直拖到下巴的刀疤,為這年輕的麵孔平添了一抹彪悍之意。

他走到擂台邊上,雙膝一曲,縱身躍起,身子在空中一個翻身,朝向許墨的方向穩穩落地,激蕩起一片塵土飛揚。

動作雖不如趙寒霄瀟灑自若,卻也凝實穩重。他微微一笑,牽動臉上的刀疤,變換成一個扭曲猙獰的形象。

“許家的嫡長子上來吧!讓大家看看你的本事!”他高聲喝道。

許馥兒對許墨耳語道:“他就是林家林強,修為補身九層,武魂是器武魂金晶鎧甲,算是器武魂中,比較少見的防禦型武魂,普通補身八層的武者甚至連他的防禦也破不了;練習的武技是開碑手,你要小心一點。”

許墨微微一點頭,開碑手這門武技他是知道的,雖是林家的普通武技,但修煉難度簡直令人發指,光是弄清楚發力原理便需要長時間的經驗積累,但練成之後威力卻也驚人。

簡單來說,這門武技能將真氣透過表皮傳遞,直抵核心,從內部開始破壞,達到開碑裂石的效果,倒與林家的催心掌有些類似,不過催心掌掌力偏陰柔,開碑手則是純粹的陽剛。

林強冷哼一聲,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但眉眼之間盡是輕蔑之情;這樣的態度讓站在擂台下的林絳雪暗暗搖頭。

一直跟在林絳雪身邊的林躍忍不住問道:“絳雪,你怎麼了?”

林絳雪皺眉回道:“林強要吃虧了,這許墨雖然沒有武魂,但絕不是簡單的人物。”

林躍失笑的看了擂台上的林強一眼,說道:“此言差矣,若是旁人我或許會擔心,但林強嗎?你認為許家那小子能夠破開林強的武魂?”得意清楚明白的寫在他的臉上。

林絳雪略一戚眉,盯著林躍,正色答道:“林躍,若是你在擂台上遇見許墨,切不可犯輕敵的錯誤,我雖然不知道他會用什麼辦法破掉林強的武魂,但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辦法。”

她收回放在林躍身上的視線,緊盯著剛剛用笨拙姿勢爬上擂台的許墨,用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囈語道:“或許我們都小看了他吧。”

場中兩人已經擺好了陣勢,分立在擂台兩邊,遙遙相望;與周遭的嘈雜喧鬧不同,擂台上的空氣安靜而凝重,就像暴風雨之間的壓抑一般。

“林家,林強!”

“許家,許墨!”

林強的臉上露出煞氣,刀疤扭曲的就像一隻攀附在麵頰上的多足蜈蚣。

“開碑手!”

他一聲喝叫,率先縱身而出,與此同時,身後浮現出一副金晶鎧甲的虛影,原本黝黑粗糙的皮膚,變成油亮的古銅色,身體如同銅人一般,尤其是那一手鐵掌,隱隱泛起金屬的光芒。

拳掌還未近身,許墨便感覺掌風襲來,直搗麵門;林強這一手開碑手,雙掌交疊而上,左正右奇,正奇相輔,淩厲無雙。肉掌隻消接觸皮膚,真氣便會通過皮膚傳進許墨身體,震撼他的五髒六腑。

這也是林強慣用的手段,以武魂護身,不管對方虛招,全力一掌拍出,逼的對手不得不防。

雖立暴風驟雨的中央,許墨絲毫不見慌亂,隻聽他大喝一聲“來的好”,身體不退反進,搶前一步踏出,腳下青磚崩裂。

入微的能力讓許墨在短短一瞬間,便將開碑手的奧妙領悟,這一出手,用的卻是剛剛學到的開碑手的功夫:掌法隨身體半轉而出,用的卻是腳底、腰腹之力。

“不好,居然是開碑手!林強快躲!”林絳雪在台下大喊,可林強哪裏聽的到,他正驚訝與對手用出與他一模一樣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