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不,不是。
驚訝?
也不是。
似乎是一種隱隱的興奮與不確定的迷茫。
他在興奮什麼?又迷茫什麼?白玉鳳根本無從知曉。
“就算他的武魂是飲血狂刀又能怎麼樣?實力隻有補身期,根本無法發揮出武魂的實力,絕不是大哥你的對手。”白玉鳳笑吟吟的道。
白玉京無奈的看了小妹一眼,心想:“若是真這麼簡單就好了。”他擔心的並不是林平,而是那個躲在林平背後,露出一臉燦爛笑容的年輕人。
“許墨!是男人就別躲在外人背後,有種和我上擂台一對一。”鐵臂白扯著脖子大喝道。
老實說,他害怕了,害怕麵前這個全身彌漫著驚人殺氣的年輕人,這要殺多少人才能積累如此濃厚的殺氣?
他不知,也不敢去想,剛才那一瞬間,他唯一想到的是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永遠也不用麵對這個男人。
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不能退縮,如果退了,一輩子都不能在青竹宗抬起頭來。
許墨搖了搖頭,輕輕撥開擋在他身前的林平,冷笑著說道:“躲在別人背後?如果我沒記錯,這可是你鐵臂白的拿手好戲;當你克扣我的補身丹時,有沒有想過明目張膽的站在我麵前?不,你沒想過,你會躲在別人的背後,做一隻隱藏在陰影裏的老鼠!”
“你!”
鐵臂白剛想反駁,就被許墨打斷:“我可不像你,隻會在人後使壞。”話鋒一轉,“你不是要教訓我嗎?我給你一個機會,隻有一個,青竹宗後山的生死擂台,你敢上嗎?”
“哈哈哈!”
許墨大笑著從鐵臂白身邊走過。
一入生死擂,生死由命不由己,沒人能肯定自己能從擂台上活著下來,那是一個沒有規則,隻有生死的地方。
鐵臂白的身體在顫抖,不由自主的顫抖,許墨狂笑的模樣就像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他的心裏,還有周圍人譏笑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青竹宗最大的廢人一樣。
不!我不是廢物!你才是廢物!許墨你才是廢物!
鐵臂白猛地轉過身,用盡最大的力氣嘶吼:“好!我們生死擂台上見個生死!”
一片嘩然,周圍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沒想到,十年未開的生死擂台,會在今日開啟。
暮鼓聲停了,餘音猶在,回山的柳青芙瘋狂的趕到後山,那裏有她最在意的人。
她並非帶著愉悅的心情而去,她焦躁而瘋狂,她最在意的人要去死,她不得不去阻止這個任性而瘋狂的想法,即便這會讓在那個人人顏麵掃地。
那又如何。
隻要他活著就好,顏麵這東西又值幾個錢。她又一次加快腳步。
後山有一處涼亭,亭子裏有一座巨大的、千斤重的鼓,橙黃的鼓麵陳舊的,就像凝聚了幾千年的塵埃,卻依稀可見昔日的莊嚴宏大,但柳青芙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些東西。
此地已聚集了不少人,男人女人,熱鬧的就想坐忘峰下的集市。柳青芙從未見過後山有如此熱鬧的場麵,想必隻有生死擂台開啟時,才會如此。
不!千萬不要!她對自己說,可又明白,許墨的任性不由她而改變。
“開始沒有。”她粗喘著氣,隨意拉住一人問道。
那是一個姑娘,興奮異常
“你來的正好,剛剛開始!”
柳青芙沒等她說完,便向人群中央跑去,一邊跑,一邊叫喊:“等等!等等!”可那嬌弱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人海之中,連一點細碎的浪花,也沒泛起。
就聽一聲莊嚴而蒼老的聲音響起:“你兩人可想清楚,生死擂台一開,必有一生一死,便是我也不可能提前打開擂台。”
柳青芙認得這是守護擂台的司徒長老的聲音,在青竹宗裏,這個老頭就像個閑人,永遠守護著生死擂台,人們都漸漸忘記了他的存在,而今天,他又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不!不要開始!千萬不要!”柳青芙大喊,可她的聲音又怎能於沸騰的人群相抗衡,即便是身邊的人,也聽不清楚這個姑娘在說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明白,司徒長老,但此戰——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