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幾乎所有人心裏都在這麼說,這是隻有瘋子才會說出的言論。就連守護著生死擂台的司徒長老,都不禁搖了搖頭。
天妒?
他眯虛著眼睛,遙望著遠方的天空。
鐵臂白的表情猙獰而恐懼,他想要盡量變現的凶悍,但恐懼卻不由自主的用上心頭,他試圖將其扔掉,但失敗的嚐試讓他明白,自己是真的害怕了。
害怕麵前這個——瘋子,因他而恐懼。
“廢話少說,戰吧!”鐵臂白大喊道。
他感覺自己再不大喊,就沒有機會喊出聲來了。
武魂浮現,是一隻黃金獅子,最普通的獸武魂之一,與這台下大多數的武魂沒什麼兩樣,但足夠對付一個無法凝聚武魂的廢物。
鐵臂白最擅長的是刀法,用鐵鉤代替刀,配合上黃金獅子武魂,一鉤揮出,就像黃金獅子一爪揮出,便是山中猛獸,也承受不起;但此刻,他有種感覺,他的對手是一種比山間猛獸還危險的存在。
他的對手,依舊站在原地,看也不看他一眼,隻是遙望著天空,這讓他非常老火,同時也讓他暫時揮去了縈繞在腦海的恐懼。
氣勢從他身上升起,一點一點的升高,他感覺力量正充盈自己全身。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殺了你,決不留情。鐵臂白握緊了拳頭,快速提升的力量讓他暫時忘記了恐懼。
他在等,在等自己的氣勢攀升到頂點,劈出人生中最璀璨的一刀。
恐懼——隻有用最璀璨的招式將其毀滅,恐懼才不複存在,他清楚知道這一點。
氣勢一點一點的攀升,再攀升,他雙目赤紅,麵孔猙獰的就像一隻惡鬼。
擂台下,柳青芙忍不住大喊:“師弟,快攻擊!不要讓他在積蓄氣勢了。”
聲音很快就被一陣喧鬧的叫喊所掩蓋。
擂台上,許墨向她微微點頭,像是在對她說別擔心一樣。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若死了,叫我怎麼辦!
沒有人知道許墨為什麼不動,就連善用刀林平也感到疑惑,補身大圓滿的鐵臂白雖和許墨有天淵之別,但若仍由他繼續氣勢,誰也不知那一刀的力量究竟有多大。
身邊的赫連墨握緊了拳頭,恨不得站在擂台上的是自己,他小聲問林平:“他能勝嗎?”
林平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能!”
或許除了他們,沒人認為許墨能勝,但他們卻相信許墨一定能勝利。
“許墨,我不得不承認你的勇氣,居然任由我繼續氣勢,但如果你認為我會手下留情那就錯了,我會毫不留情的砍下你的腦袋。”
話音剛落,鐵臂白如離弦之箭一般竄向半空,身體在空中折成一個弓形。
“是碎空刀!居然是碎空刀!沒想到鐵臂白竟練成了碎空刀,更沒想到他竟能用鉤子發出刀招!”
有人認出了鐵臂白的刀法,像是宣判了許墨死刑似得,大吼大叫起來。
碎空刀,青竹宗的化元期的武技之一,武技至化元期開始分出等級,天地玄黃,黃級最低,天級最高,碎空刀正是一門黃級高階武技,在青竹宗的眾多刀法中,也算首屈一指。
任誰也沒想到,鐵臂白積蓄了氣勢之後,竟能以補身期的實力,催動化元期的刀法。
在這些人看來,許墨已經是死人了。
便在這時,許墨也動了,身體隨風而動,迎著碎空刀的刀氣而上——沒有花哨的招式,隻是平平一刺。
沒有人看出這一劍怎麼刺出的,它是那樣的玄妙,那樣的神奇,所有人都陶醉在那一瞬間的美妙之中,當他們醒來,那支可笑的木劍,早已穿透了鐵臂白的咽喉。
鐵臂白瞪大了眼珠,不可思議看著插在他咽喉上的那柄木劍,他想要說話,卻不能發聲,想要動,卻發現力氣正在逐漸遠離,他的眼珠裏充滿了恐懼,但很快,這種恐懼就失去了應有的光彩。
許墨淡淡的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緩緩拔出劍,拔出插在鐵臂白咽喉裏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