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

薛穆揚和項華皺緊每天,蘇婉雲的漫天花雨,便是他們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接下。

“你會怎麼破解這一招。”薛穆揚突然問道。

項華愣了愣,指著薛穆揚笑道:“如果是我,會一刀劈向蘇婉雲的身體。”這是最直接的,也是最簡單的方法;蘇婉雲的暗器雖然厲害,卻不會讓項華受到致命的傷害,反而項華的一刀,蘇婉雲絕對擋不住。

薛穆揚白了他一眼,道“你還真不懂得憐香惜玉。”

項華笑道:“那你呢?你會怎麼辦?”

薛穆揚想了想,想要找到一個不傷害蘇婉雲,又能讓她知難而退的辦法,可到最後卻發現,他與項華一樣,隻有一種破解漫天花雨的方式。

沉默了半晌,薛穆揚開口道:“你還認為他能勝嗎?”

項華愣了愣,粗狂的臉上浮現出爽朗的笑容,“當然!我從不懷疑自己。”

真的不懷疑嗎?

薛穆揚笑了笑,並未說話,即便謊言也會弄假成真,何況是這真真假假的話。

場中,

許墨出劍了,劍光一閃,錚錚兩聲,一朵金花被他拂向一邊——蘇婉雲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接著舉劍一隔,第二朵金花正好磕在劍脊上,火花四濺,他退了一步——蘇婉雲笑容依舊。

第三朵,第四朵金花紛至遝來,許墨回劍一掃,化元期的真元突然爆發,將兩朵金花碾成粉碎——蘇婉雲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

就聽許墨的笑聲傳來:“暗器——又能奈我何。”

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許墨一次又一次的揮劍,但聽一陣“錚錚”之聲,第五、六、七、八,九朵金花都被一一蕩開。

“不!這不可能!”蘇婉雲心中大吼,目光中盡是驚悚。

她已經很高看許墨的劍了,但沒想到,許墨的劍,竟比她想象中的更快更準。這些被蕩開的金花,並未落地,而是在空中一個回旋,掉頭繼續向許墨襲來。

九朵金花在空中結成了一張金光閃閃的大網,將許墨的身形籠罩在光網之下。

擂台下

項華握緊了拳頭,薛穆揚皺眉不語,赫連墨則緊張的大喊大叫起來,便是一向以冷漠視人的林平,臉上也浮現出一層憂慮之色。

蘇婉雲原本緊張的麵孔恢複平靜,隻要許墨被這金花密網罩住,就絕沒有逃出的可能。

可就在這時候,許墨卻微微一笑,笑的坦然而鎮定。

“他有辦法,他一定有辦法!”蘇婉雲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失望、沮喪、或許還有一點點慶幸。

許墨一聲高喝,振劍急馳,但見場中劍光與金光交錯閃爍,如流星掠空,一朵朵的金花墜落在地,竟被許墨的劍氣削成了兩段。

項華和薛穆揚對視一眼,盡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愕。

他竟能如此準確的找到幻影中的金花?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劍光化作一條銀龍,將金光徹底絞殺,餘勢未減,襲向蘇婉雲的胸口。

蘇婉雲就像一朵風中搖曳的牡丹,怯生生的站在原地,隻等著風卷花落的命運。

蘇婉雲空蕩的眼睛裏,仿佛真的看見了死亡。死亡就在她眼前,化作一支劍。

一支木劍,一支比精鐵寶劍,還要鋒利的木劍。

隻需要輕輕一劃,就能劃開她的咽喉,鮮血就會湧出;她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沒人會救她,沒人能越過這支劍的主人,上台救她,她已經認命了。

她在等待,

等待著這支耷在自己肩頭的木劍,劃開她的咽喉。

她感覺到冷。

不知是身體冷,還是劍冷,或是劍鋒傳遞的氣息,令她不寒而栗。

“動手吧。”她說,微閉著眼睛,視死如歸。

她要讓這個男人明白,視死如歸的不僅僅是男人,女人也可以。

她盡量仰著頭,露出蔥白的脖頸,以方便用劍者選擇劃開傷口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