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青白的眸子,依舊遙遠而冷漠,隻有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無數次愛恨的人,眼神才會如此遙遠、冷漠,繼承了刀鬼的飲血狂刀,林平也繼承了刀鬼的冷峻,無論對手說什麼,都無法動搖他那顆心——堅定的心。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平的眼眸一閃,遙遠褪去,代之以銳利與冷冽,鈍刀被他高舉高頭頂,背後血光浮現,血光心中,有一把冰冷的刀。
冷的刺骨,冷的鑽心。
有風吹過,枯葉伴著雪花落下。
一片,兩片,三四片,模糊了林平的眼睛。
“飲血三變——死寂!”
沒有響聲,沒有刀聲,死寂永遠是無聲無息的。
一把刀,如同幽靈一般探出,來到了嶽千橫的頭頂。
霎時間,血氣,刀身仿佛就要砍入嶽千橫的頭骨,可就在這時,林平的臉上卻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嶽千橫身子連動都沒動,隻是動了兩隻手,兩隻金色的手。
他突然伸出手,手突然變成了金色,金色的手突然出現在刀身之前,兩手一合,輕輕的夾住了這無聲無息的一刀。
這把刀,仿佛在他兩手生了根,仍林平用盡全身力量,也無法把這把刀拔出來。
嶽千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倨傲冷笑:“我說過,死的一定是你!”兩手一轉,刀尖指向了林平的胸口。
這一刀很突然,突然都台下大多數人沒有反應過來。
而當他們反應過來時,口中隻剩下驚呼,甚至許多人,都閉上了眼,不忍看這殘忍的一幕。
死——
好像即將發生。
“我已經盡力了,赫連。”林平閉上眼,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耳畔忽然傳進一聲破空之聲,林平猛地睜眼,正見一枚黑色棋子,狠狠的撞在刀身上。
鐺的一聲,撞開刀尖,刀身擦著林平的小腹而過,並未傷到他分毫。
“誰!誰出手救他的!”一聲吼叫響起,猶如野獸憤怒的吼聲。
嶽千橫氣急敗壞的看著台下眾人,所有與他目光接觸過的人,都不自禁的地下了腦袋——他們害怕那嗜血的眼神。
就在這時,一個男聲響起:“不用找了,是我。”
嶽千橫尋聲看去,隻見一個白衣書生,獨立在人群的盡頭,臉上帶著令人厭惡的淡淡的笑容。
嶽千橫認得這個人,許墨,內門的天才,晉升內門不過幾個月時間,便闖蕩出驚鴻一劍的名號,乃是三大宗門裏紅極一時的人物。
“許墨,你難道不懂生死擂台的規矩嗎?”嶽千橫指著許墨,冷冷的道。
許墨微微冷笑,哼了一聲,足下輕點,如浮光掠影一般,躍上生死擂台,那水波一般的禁製,竟未將他彈開。
“我當然知道,”許墨扶起林平,見他麵色慘白,顯是消耗國度的征兆,於是道:“你先下去吧,我都知道了。”
林平的掙紮的站起來,看了許墨一眼,又盯了嶽千橫一樣,轉身就要走下擂台。
就在這時,嶽千橫出手了,金翅飛鷹不但讓他的雙手如金似鐵,還最大限度的增加了他的速度,越過短短的幾步距離,甚至不用一個呼吸。
可當他想出手攻擊林平的時候,一把長劍擋在了麵前。
“你是要現在動手嗎?”許墨看著嶽千橫,冷冷的道。
“有何不可!”嶽千橫眼中閃過一片暴虐之色,勁透雙爪,抓向許墨胸口。
這一爪是青竹宗玄級功法碎金鷹爪功,施展起來,有碎金裂石之力,爪帶勁風而來,猛烈異常,尋常人隻能躲,可一旦躲了,就會陷入嶽千橫連綿不斷的攻擊中。
許墨有入微能力,早看出嶽千橫的後招,是以他非但沒躲,反而縱劍迎了上去。
長劍當胸疾刺,劍長手短,爪子尚為抓到許墨胸口,劍鋒距離嶽千橫的胸口已不到半寸。
嶽千橫眼中凶光一閃,跨步側身,竟想要近身肉搏。
許墨冷笑一聲,道:“談何容易。”長劍向右一掃,封他去路,同時腳步交錯而上,封他腳步,逼的嶽千橫不得不後退。